至次日,方真迟迟没有到来,却是县寺传令,让各乡派遣人手,接纳军械,如盔甲之物。
盔甲可是稀缺物件,若以铁质,只怕整个盖县都没有多少。
当许案受刘祈之命拿回后,刘祈心叹一声,果然是普通木甲。
木甲,顾名思义,木制的护身衣甲。
穿于身上,几乎是两块木板系在前后胸。与铁甲,完全无法对比。
不过,有甲已经不错,至少可以增强战场生存力。
但刘祈这一夜看来,不论杜乡应募的几十乡卒,加上民夫三百人,其他乡地之乡卒,含领头之游缴,于内处置,都没杜乡完善。
一个夜晚,千人聚在一起,发生打架斗殴之事,不下三十起。
这还仅仅是刘祈所看到的。
论道起来,朝廷之募兵战力,情况可见之堪忧。
念及大汉今日之国情,如眼下于乡邑之募兵制,实际还是源于一百多年前,光武帝刘秀再兴汉室后,采取与民休息之策,行罢兵之举。
后每逢兵事,常行募兵之举,对象就是农民、商贾、胡人,或以钱财,或免赋税。内中充数者,不乏老弱病残。
一如他来时所忧,这战力可想而知。
让刘祈心生意外的是,县寺为杜乡送来的甲衣军械,要比预计得还要多些。
“怕不是马公那封书信起到作用了!”
针对此中情况,刘祈自不会傻乎乎地到处宣传。
在叫来许案、李展、程新、黄吉、王满等人,按照各亭人数比例分发下去。
至此,杜乡来的八十七名乡卒,有近八分之一的“代甲之士”,三分之一,手中握着县乡亭卒退下来的破旧刀剑,余者在刘祈统一安排下,全都拿着换下来的柴刀之物。
做完这一切,刘祈所领之杜乡乡党们,可算是成了规模。
他当即同李展等亭长道言,准备对这群乡卒进行训练。
“平时流汗多,战时流血少。李君、程君、黄君,诸君比我年长,此中道理也当知晓。
我等杜乡人,这次开赴战场,还是往广宗一带,黄巾军最为严重之所。
要想保命,光是站在随军逐流可不行,务必形成自身之纪律规范,只有统一行动,方能形成有效战力,方能让更多乡党活着回来。
故而,我认为,当以汉军制度为主,另制定些其他规矩。
于此等候往郡府中,便做训练!”
李展乃丰安亭亭长,其年四旬,长相巍峨一些,平时沉默寡言,于同行的另三位亭长中,威望最高。程新乃杜云亭亭长,则年三十有四,高鼻梁,为人尚且随和。黄吉则是个陈都亭亭长,在三人中,年纪最幼,年三十有二,却是生个明晃晃地黑脸。
刘祈这番言语,经过仔细考量,终选择以平和语气,同三人坦诚道出。
接下来一路,除过清水亭二十四名乡卒外,余者之众配合,少不了此三人通力协助。
而各亭之间,于内自会相互抱团。于外,他刘祈需要的是扭成一股绳。
马傅已然将他递到这个位子,两日间,几人只是熟络,欲让三人率众纳头就拜,定然不成,但需让三人听之意见,多多配合。
万事开头难。
时间一久,自会认识他之能力与胆识,并不得不依靠他。
黄吉与程新,偷偷看了眼,于营舍内眯眼的李展,也都嘴上打着哈哈。
好在李展没有让刘祈久等,他很快道:“刘亭长之忧虑,不无道理。
时下前线战情胶着,我等应募而去,必然是会上战场。
若是战场上,还是这般混乱,那只怕同蚁贼还不如,成了刀下亡魂,乡党之家中亲眷如何?
刘亭长言于此,我李展必然遵从!”
“正如李君所言,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