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都说要豁出命了,倒也不必如此尊重他的“决定”?
一般这种情况,显然还是可以试着出手帮一把的?
曹观亭满脸写着“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但年轻男子并不给他改口的机会,看了吉吉等人一眼,抬起攥着缰绳的手抱拳:“多有打搅,告辞。”
“萧……”
曹观亭还要再喊,声音却被滚滚马蹄声淹没。
看着那些人调转马头离去,吉吉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到底干嘛来了?
不过走了总归是好事。
对方人多势众且举止隐隐透着不同寻常,万一真要拦着,势必要有大麻烦的。
“瞧见了吗,人缺德事做得多了,哪一路神鬼都不会帮的!”
吉吉嘴上说着,却有些担心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去而复返,当即没有耽搁,将曹观亭丢进马车里便继续赶路了。
那一行人马正在赶回广平县的路上。
圆脸少年有些犹豫:“就这么任由那些人将人带走,苏先生那边……”
“无妨,我自去同苏先生说明此事。立即命人去细查事情始末,和那些京中来人的身份。”年轻男子交待道:“另外,带人去苏娘子的住处察看——”
“是!”长相憨厚的圆脸少年半知半解,却也正色应下来。
然而待他奉命赶到苏娘子处,却见家中已无人在。
雨后初晴,宅院外,可见有车马行经的痕迹——
这是连苏娘子也一并被掳走了吗?
抓定了亲的未来姑爷讨说法且罢,怎将苏娘子也给抓走了?这家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圆脸少年惊诧之际,只见下属由堂内而出:“蒙校尉,这里有一封书信!”
……
回京的路上,因曹观亭闹了几番略有些耽搁,便比来时多花了五六日,却也还算顺利地把人带回来了。
这一日,晨露未散,年过六旬的吉家老夫人孟氏拄着拐杖,一左一右由孙媳喻氏和孙女衡玉扶着,正要往曹家去。
几人行至前院,将出大门之际,一名身着六品官服的男子快步跟来,同老夫人施礼:“祖母,刑部今日有紧要之事需料理,待孙儿处理罢,便赶去曹家。”
孟老夫人慈和的面孔上看不出情绪,平静颔首道:“你自忙你的便是,此等事本也无需你来出面。”
“放心吧,今日定会将咱们阿宁带回来!”喻氏同丈夫保证着,一双上扬的凤眼里有几分去势汹汹之感,一手扶着老夫人,另只手叉着腰。
吉南弦点了点头,伸出手去,将妻子撸起的衣袖默默放了下来,提醒道:“瑶瑶,今日不是去打架的……”
“行了,此事我们娘几个自有分寸,便不必你操心了。”老夫人一贯护着孙媳,当下只道:“你下衙后,只管吩咐厨房备些好菜,等着给咱们阿宁接风便是。”
得。
他身为这个家中的顶梁柱,只落得个准备饭菜的差事。
吉南弦很识趣地抬手作礼:“那我便在家中备下庆功宴,等候诸位凯旋。”
言毕,不忘朝妹妹使了个眼色。
——记得看好你嫂子。
衡玉神态乖巧,示意兄长放心。
看着乖巧的妹妹,吉南弦在心中认命地叹了口气。
行吧,这好比是让一匹脱缰的马去看住另一匹脱缰的马。
目送家中三位英雄上了马车,吉南弦适才往刑部而去。
他于五年前得中进士,外放做了三年县令,在地方做出了些政绩后得以调回京中,于刑部任员外郎之职已有两载。
而此时他尚不知,今日除了曹家与大妹之事,还有另一件大事在等着他。
……
此刻的曹家,云氏听闻消息赶至偏厅,见得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