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只旧纸鸢上。
片刻后,她开口轻声道:“晚辈近日曾对令爱之事有所耳闻——”
似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起此事,温大娘子意外之余,嘴角溢出苦涩笑意:“是,还有十一日,便满二十年了。”
衡玉在心底念了念——二十年了。
按说是该放弃了。
“若大娘子还在找人,晚辈或能试着帮上些小忙。”她不做犹豫地讲道。
她本人性情执拗顽固,素来最不喜欢放弃二字——此番来营洲,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劝说放弃的话,温大娘子必然听了许多了,也不必她来重复了。
既开了口,总要说些不同的。
温大娘子一时怔住,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角:“吉画师的意思是……”
“人海茫茫,想找回一个孩子并非易事。家中当初为打听我的下落,亦是费尽了心思,又因彼时有朝廷相助,故而倒也摸清了些旁人无法触及的门道,得了些经验,结交了些能使得上力的人脉。”衡玉看着温大娘子道:“或许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
温大娘子听罢这些,神色有些激动,最在意的事情当前,让她顾不得其它:“吉画师……当真愿意帮这个忙吗?”
“既为亲身所历,又是力所能及,理应如此。”
听着这句话,温大娘子倏地红了眼圈。
他们蒙家这些年固然也没放弃过寻找鸢儿,可纵然倾尽全力,蒙家也不过寻常商贾而已,自然是比不得在京中扎根的高官大儒之家……
而虽然萧将军也因大柱的缘故近年命人帮忙寻找过,可正如吉画师方才所言,此等事若无经验门道,单凭打听寻找,再多的人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若京中吉家肯帮忙,那当真是太好了!
温大娘子掀了身上的绸面被,当即便下了床,要向衡玉行礼。
“大娘子不必如此!”衡玉忙起身将人扶住:“能否真正帮到您还是未知,只能一试而已。”
有些希望事先不能抱得太大。
温大娘子摇头:“不,无论结果如何,吉画师愿出手相助,于我蒙家而言皆是天大的恩情。”
“大娘子且回榻上坐着,保重身子为上。”衡玉道:“我需替令爱画像,之后还需大娘子配合。”
“画像……”温大娘子怔怔。
她身边的贴身婆子则叹气提醒道:“吉画师兴许还不知,我家姑娘走失时不过两岁稚龄,便是有画像在,也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毕竟,又怎能拿两岁女童的画像去寻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