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太子妃眼中笑意未散,与衡玉直言道:“这一胎自是紧要的,我总觉着经那老先生看罢、亦或是另开一张方子,才能安心。”
并非是她偏信何人,而是多年来的事实摆在眼前。
衡玉应下来:“小事而已,衡玉必当办到。”
项嬷嬷便双手将方子递上。
衡玉折起,将方子收入袖中之际,触碰到了其内备着的应急之物。
“禀太子妃,石老夫人与秦夫人及家中郎君到了。”月见隔帘笑着禀道。
衡玉会意福身:“那衡玉便先告辞了。”
太子妃点头,含笑吩咐月见:“前面嘈杂,带吉娘子去偏殿歇息,等候晚间开宴。”
月见应“是”,衡玉退了出去。
在临出内殿之际,只见一名气质不俗着命妇服的老夫人带着晚辈走了进来。
这便是太子妃的生母、金家如今的老夫人石氏了。
而其后,便是其儿媳秦氏。
再往后瞧,是一位年轻郎君——正是衡玉见过的。
衡玉避让至一侧,垂眸福身。
石老夫人见她眼生,多瞧了一眼,却也未作停留。
那年轻郎君却停在了衡玉跟前,抬手施礼,语气几分局促:“吉娘子,多日未见了。”
衡玉便抬头看向他,含笑点头:“金六郎君。”
少年眼神如水,泛起清澈波澜,正要开口时,却见自家祖母与阿娘皆回头看向了自己——
一时只得匆匆再揖一礼,朝衡玉点头示意,随着祖母进了殿中,向太子妃行礼:“少陵见过姑母。”
太子妃笑着点头:“得有半年之久未见少陵了,愈发沉稳了。”
“沉稳什么呀。”秦夫人看一眼儿子,取笑道:“方才进来时,盯着那位娘子瞧,眼睛都不知道转一下了!”
金少陵立时红了面颊:“母亲……”
太子妃讶然失笑:“阿嫂说得可是吉家娘子?”
“那便是吉家娘子?”秦夫人快言快语:“那便对了!自打从上个月从城外西郊回来,便跟丢了魂儿似得,起初我还当他中邪了呢,拷问了他那随行小厮,才知是于西郊见着了小郡主身边的那位女夫子——正是吉家的娘子!”
见得四周的视线皆朝自己聚集而来,少年只觉仿佛于人前狠狠死了一遭。
父亲说得对……轻易是不可随母亲一同出门的!
偏生自家母亲嫌他“死”得还不够,指着他取笑道:“瞧他还脸红上了!”
“你一个郎君,有甚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开窍了是好事!”秦夫人笑着道:“我可是打听过了,这吉家娘子尚未婚配,说不定可以求你姑母从中牵个红线,做个媒人呢!”
太子妃听得一个激灵。
这个媒人……她可当不得!
这不是明摆着从她家殿下手中抢红线么?
她可万万没这个胆量和本领。
“阿嫂未免过于着急了。”太子妃笑着含糊过去:“这才哪儿到哪儿……年轻人之间的事,又何必咱们过多费心。”
“滢滢说得没错。”一直未说话的石老夫人无奈看向儿媳:“且看将少陵臊成什么模样了。”
秦夫人是有些惧她的,闻言赧然一笑,也不敢再多说了,连忙转开了话题:“太子妃的气色瞧着比上回见时要更好了。”
石老夫人看过去,欣慰点头,问道:“上回送进宫来的那些补药,可还有剩余了?”
“且还有呢。”太子妃含笑道:“母亲暂时便不必让人再送了。”
“这是什么话,莫要觉着养好了几分,便松懈了。”石老夫人苦口婆心:“好好调理着,都是为了你好……”
太子妃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回去,只是点头应下。
母亲对她生育之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