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在略显荒凉破败的幽宁宫,楚帝同赵贤妃抵死缠绵。
许多年来,楚帝没有如此的尽性畅快了。
他本以为自己不愿意再想起当年被俘虏的事情,不愿意再回想令人窒息的感觉,今日他揽着熟睡全心依恋自己的秀儿,那段灰暗的往事在他记忆中多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他到底活下来了,而且依然坐在皇位上。
天色蒙蒙亮,苏公公轻手轻脚的说道:“陛下。”
楚帝静静望了贤妃半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慢慢起身,苏公公亲自侍奉他更衣,楚帝嘴角含笑离去。
宫室门刚刚关上,一直熟睡的赵贤妃睁开眼睛,眸光清澈,漫不经心的笑容中却带有一股摄人心魂的压迫感,手指轻佻的划过肩膀上的吻痕,淡淡的敷衍道:“不过如此。”
捧着铜盆的李公公差一点把手中的物件仍地下,陛下一夜‘操劳’只值不过如此的评价?
赵贤妃揽住衣衫,理了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美艳妇人,眼角眉梢难掩春色,本是艳若西府海棠……啪得一声,赵贤妃却把镜子反扣下去,眉宇间春意尽数收去,手指一下一下画着铜镜的纹络。
宫尚宫捧着赵贤妃今日出席太后娘娘寿辰的穿戴,不解主子为何眉宇间簇着一抹后悔。
为何后悔?
经过昨日,陛下是真真正正把主子放在心上了。
通过为德宁长公主出谋划策,纪太后极是看重主子。最重纪太后最满意主子不抚养皇子这一点,无子的皇后永远争不过抚养过皇孙的太皇太后。
一切都在按照主子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暖姐儿会看出来吗?”赵贤妃摸了摸脸颊,回头问宫尚宫:“她会看出来吗?”
看出她同楚帝……赵贤挑起似笑非笑的唇角。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是我强求了。”
她这双手沾得血腥还少吗?
她早就做不得温良恭顺的慈母!
锦缎浅红宝箱花提花褙子穿在身上,赵贤妃梳了凤尾髻,簪两支衔着宝石的凤钗步摇,两串碎宝石的流苏似两道火线,明艳高贵,贵重大方。
微微挑起上挑的眼线展露出一抹精明锐利。
楚帝不喜柔弱恭顺的女子。而且她也不是任由别人欺凌只能依靠皇帝保护的人。
她对镜子里的妇人满意的点点头,不再故意收敛眉间的风情,她不在意顾衍怎么想。在她跳下悬崖时,一切都已经还清了,唯一让她挂心得就是小暖……若是有可能她不想让小暖看到她在楚帝身下承欢……
她看得出小暖是个保守自持的女孩子。
偏偏她这些年练就了一身风月功夫,不仅能挑逗楚帝。还很享受其中的曼妙滋味。
赵贤妃心中隐隐发烫。小暖还没出阁,这些事以后再慢慢教导她吧。
今日太后寿宴这么多热闹,小暖应该看不出她那一丝丝不同,虽是已经想开了,但赵贤妃还是想稍稍保留一点点纯良的风范,不愿让校暖觉得她野心勃勃什么都肯做。
她今日总算明白当又想立牌坊的心态了。
坐在轿里,赵贤妃按了按太阳穴,好好的正事不去琢磨。偏偏想着小暖会不会生气这等无关要紧的小事,她以前不是……轿子突然停下来。“什么事?”
“回娘娘,是顾指挥使和外蒙勇士……”李公公声音透着一股无奈,垫脚看了一会,“打架呢。”
“从金殿打到后宫门口,又赶上太后娘娘寿辰,陛下的顾指挥使可是越来越能耐了。”
赵贤妃手指挑起帘子,远处一身戎装的顾衍正被一个年轻俊秀的年轻人拽着胳膊,顾衍飞扬跋扈的气息在一众谨小慎微的天子近卫中格外醒目。
他还有心思蹦跶?
赵贤妃捏了捏手腕上的珠串,“去把顾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