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昏迷的萧越同样被属下随从抬回城里,他们不敢去别院打扰萧四老爷,不好同知府等官方说静北侯为何受伤,含含糊糊的和赵知府交代一声,买下一个尚算完好的别院安置侯爷。
当初因守城,许多房屋的房梁重物都拿抵抗蛮族攻城了。
此处别院不仅狭小,屋舍布置也算不上精良。
本来想请大夫给静北侯诊脉治病的,谁知静北侯要挟嘉宁郡主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倘若在北地其他重镇,百姓不敢抱怨静北侯,可在此地一向傲慢的静北侯亲卫感觉到寸步难行。
别说大夫没请来,就是每日的饭菜也难以凑齐。
城里就没有人会卖食材给静北侯的随从。
他们只有改头换面才能买来米面下锅,捆绑来的大夫宁死也不肯给萧越疗伤治病,再逼下去,大夫梗着脖子道:“我开的方子,你们敢给静北侯用?”
亲卫还真不敢!
大夫等城中的百姓为替顾明暖出气,连命都可以不要。
自然其中也有萧阳暗示的因素。
萧越是静北侯,此地也是他治理的范围,但是萧越却不敢逼这群违逆他的百姓太过,一个个两个不服管教的百姓,萧越不在意,然而十余万的百姓,不是萧越能随意凌虐的。
亲卫实在无法只能去求助萧四老爷,侯爷病体沉重……萧阳给出的答案是,城中的大夫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他轻易不敢得罪。
江恩甚至把那日老大夫如何踩碎地砖,如何威胁四老爷的话传扬出去,萧越的亲卫一脸震惊的离去。
不过。萧越有内功护体,身体底子又很好,他吐血昏厥是因为急火攻心,被他小叔气的。
躺了两三日后,萧越悠悠转醒。
他趴卧在床上,睁眼适应良久才渐渐明白自己所在何处,光线略暗。屋子里的摆设很是简单,帷幕等物什灰突突的,他早已习惯锦衣玉食。对此处的简陋很不适应,屋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吵闹声,皱了皱眉头道:“外面怎么了?”
刚清醒过来,萧越非常不喜屋外的热闹。
何况他的心情说不上好。萧阳一人就把他吓住的屈辱深深扎在他心底。
“百姓响应赵知府的号召。举办城宴。”随侍低声道:“据说每户人家都会做拿手菜,选出最好的菜送给……嘉宁郡主,还有四老爷。”
另一名随侍多了一句嘴,“去四老爷的别院应征厨娘等仆从的人很多,他们都是去侍奉嘉宁郡主的,怕四老爷指使顾小姐做俗物。”
萧越脑袋更疼,胸口隐隐胀痛,再听下去怕是有得吐血。
“先生们怎么安排的?”
“书信已经送到太夫人手上。早晨刚刚传来消息……”
萧越眼前一亮,撑起身子。盖在他腰部以下的锦被下落,“太上夫人发话了?”
他后背的鞭伤被处理过,稍微移动身体还是钻心的疼,唯一能影响小叔的就是太上夫人了。
倘若太上夫人不肯为他说话,萧越想保住静北侯爵位得用更多的力气,付出会更多。
平时萧越不想打扰太上夫人,眼下河套等地即将收复,北地的利益重新划分,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全投入进去才有可能从小叔手中占到一部分好处。
涿郡金矿在恢复国土面前也不那么重要了。
萧越有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感觉!
莫怪小叔在对待金矿上漫不经心,主动同楚帝和南阳顾氏合作,萧越后悔当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亏着这些年萧越夫妻一直对太上夫人毕恭毕敬,对他的祖母比对生母还要孝顺,殷茹又是个会来事的,太上夫人有恙时,昼夜侍奉在她身边,许多事殷茹都是亲力亲为,萧阳又因为娶妻的事情几次拒绝太上夫人的好意。
萧阳生性冷漠傲慢,同生母并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