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说着。
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他可能比谁都为难。
此时,车速慢了,到五原收费站了。
到地方是中午,两人随便找了小饭店,匆匆吃完,分道扬镳了。
李逸风自然要先去洗个澡,会欧燕子去,没想到在古寨人见人烦的狗少,居然和警花对上眼了,两人来往得很腻歪,余罪严重怀疑二冬兄弟这梦中情人欣赏水平也实在不怎么地。
告别了李逸风,他自己回到了公垩安小区,那间作为单身宿舍的阁楼里,因为是挂职的原因,这里还给保留着。否则调出后,以现在这么紧张的住房,怕是早被组织上收回去了,回了这个临时的家,打扫了一遍灰尘,就着水龙头冲了个澡,然后围着浴巾,把摄像打开,看着这些天见过的一个一个面孔。
姨姨姑姑叔叔舅舅,加上下一代的堂兄妹、表兄妹,这个家族实在不小,不过看过一遍才发现,所谓的血缘关系也不过如此,有些亲戚冷淡得不如外人,他们中间大部分断了联系很久了,正像一句老话讲得,一辈亲、两辈淡、三辈过来吃不上饭。
这一点让余罪觉得很奇怪,那么注重亲情,甚至对受害家属不断施以援手的两位老人,怎么可能对亲戚们都这么疏远,搞得大家都认为他们疯了。
疯是肯定没疯,余罪皱着眉头想着和李惠兰、武向前不多的一次见面,那老太太算账那么清楚,疯到那么聪明的份上的人可不多。
不对,这似乎是故意的?
余罪灵光一现,这些天怀疑的就在这儿。越来越觉得可能,对比袁亮的介绍,案发初期也确实对他的直系亲属进行了询问,不过之后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能联系之后就放弃了,这或许就是二老在外人眼里“疯”掉的原因吧。
他们其实是不想把麻烦带给亲戚。如果从这角度讲,这种作法是相当明智的,最起码没有警垩察上门打扰亲戚们的正常生活。
这个判断,仍然只能间接证明,武小磊尚在,而且二老知道他们的下落。
可这个中介是什么呢?是一个人?还是一种方式?
余罪被这个问题缠绕得头疼欲裂,他现在感觉到当年接这个案子的刑垩警难处了,仅仅都是亲戚,你轻了不管用,人家不理你;你重了肯定要起反作用,人家敢告你。
难道直接从武小磊父母李惠兰和武向前身上入手?这是一个很直接的办法。
余罪想了想,几乎没有思考就否定了。武向前因为此事被刑垩警队关起来,据袁亮介绍,审了七天,老人昏厥几次,一醒来跪在地上,求着警垩察让他替陈建霆抵命,至于儿子的下落,只字不提。后来连预审也不忍再问了。之后实在没招了,无法定罪,就给判断了两年劳教。
不过这一天却像老天不长眼一样,他坐了半年就出来了,狱外还有一个更坚强的妻子李惠兰,上垩访上告了半年,把当时的县局长也拉下马了。
这就是法律,有时候听起来像儿戏,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悲剧。
从武小磊潜逃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了把悲剧的命运带给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人,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余罪眼前掠过那一对白发苍苍,还在一分一毛挣辛苦钱的父母,掠过那位为讨生活,在街上卖毛片的张素文,在夜市贩化妆品的孟庆超,还有已经羁押起来的刘继祖,每个人的命运都带上了悲剧的因素,仅仅都是因为这一件和他们不相关的事。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肯定用了一个新身份,隐姓埋名生活……那你小子生活得快乐吗?知道这么多人为你受罪吗?……得找到你呀,否则别人怎么解脱?”
余罪也像神经质一样,喃喃地道着,录像停了,他没有发现,浴巾掉了,他也没有发现,他在拔弄着手机,手指在电子地图上没目标的乱划,他知道这个世界相对于了警垩察能力,简直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