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都说得合情合理,又一次问到了尚无定论的收入去向问题,李惠兰眨巴着眼,反而反问上了:“袁队长,虽然咱们国家法律不太尊重个人,可这样的事,我也有权不告诉你吧?”
“对,有,所以才是询问,而不是拘留。搞清楚有些事,对您二老是有好处的。”袁亮道,他感觉出来了,这两位老人和警龘察周旋十八年,学得不是一点半点,估计刑法都快吃透了。
“我可以告诉你。”李惠兰道,雷霆一句:“我是给了我儿子。”袁亮吓了一跳,凛然看着李惠兰。却不料李惠兰话锋一转道着:“我是给我儿子赎罪,陈建霆是个混蛋,可陈老师是个好人,我们不照顾着点良心上过不去,他死后,一对母女也没有什么收入,我们不接济着,情理上也说不过呀……这些年,孩子从小学直上到大学,陈老师单位集资房子,还有他的丧事,那儿都需要钱。还有我老伴被你们抓起来,我上垩访告状就告了半年,官司打赢了,可差点也房子也卖出去……您说,这种境况,多厚的家底架得住折腾呀?”
袁亮又被说愣了,曾经余罪排出的这个最大的疑点,现在看来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尽管你仍然可以怀疑,但他们有无数个圆谎的理由,而且那理由,说得还是如此地声情并茂。甚至连陪审的记录员也受到感染了,对面前这位老太太抱之以同情和敬佩的一瞥。
“这些情况我们也了解一部分。”袁亮有点难堪地道着:“李阿姨,那我们回归正题,你们二老一直这样不是回事啊,命案没有追诉期的,那一任刑垩警队长和局长,都要在这个事上纠缠很久,现在的法制环境变了,如果投案自首……我敢保证,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是极刑……”
“袁亮啊。”李惠兰直呼其名了,袁亮一怔,被打断了,李惠兰看着他,慈详地道着:“我认识你妈妈,你妈妈是二婚,带着你嫁给你现在的父亲的……她是个好人,有一次到铺子里买钉子,我们老姐俩坐下来说起过,他说起家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喂喂……”袁亮给气坏了,李惠兰这些话让他好难堪的感觉,这小小的县城恐怕家长里短不那么好藏着,他有点气恼地道着:“这是公事,你怎么扯到我妈身上了,有意思么?”
气坏了,差点拍桌子骂人了,却不料这一时刻,李惠兰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挺着胸膛,目光严肃,一字一顿地质问着:“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啊!?那这是杀人犯武小磊的事,你们抓不到他,却一直针对他的父母,你觉得很有意思吗?你真以为我是个文盲老太太,一点法律也不懂?就即便我真有窝藏和包庇行为,也不能追诉了吧?你们抓了继祖都现在都没放,本身就是违法的。”
这几句铿铿锵锵,听得袁亮和陪审的一抽,齐齐愣了,纵有千言万语,面对着这位满头华发的老太太,再也给自己找不到那怕一句托辞。
三分钟的沉默后,袁亮摔着门从询问室出来了。
他和余罪再次碰头,又是一对败下阵来了。
十七时,五原市,滨河东路,摩天大楼的丛中。
滴滴滴的声响,一位戴着口罩的女人,手指在飞快地操纵着着at自动取款机的键盘,看到转账成功的时候,她一摁退出,抽走了银行卡,转身消失在如潮的人流中。
“死虾,钱到账了,你查一下……听着啊,弹窗广告、搜索引擎、社区,能搜到的地方全部嫁接上,需要花钱你看着办,我要效果……这都几个小时了,看这效果太一般了嘛,听着啊,你要惹不出事,这事都不算办喽,好了,就这样……”
扣了电话,她脚步不停留在在人行道走着,走了好远她怔了下,突然发现自己的步幅还是当贼时候的习惯,净挨着墙跟走,还下意识地躲着无处不在的天眼监控。
她哑然失笑了,看看已经离开了转账现场,卸了。罩,向在街外停车场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