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日咱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粮啊。”
马文升岂会不知问题的严重,他咬着唇,身子颤了颤。
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是有历练的,当初马文升管理过马政,可是亲自在边镇上约束那些丘八的,这样的人,今日到了这个地步,自是知道问题之严重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责任,他背不起。
可就在此时……
“有!”马文升突的道。
“什么?”刘健等人纷纷瞪着马文升。
马文升其实很想哭,甚至……他想死。
到了他这个地步,他真的索性想死了干净。
他深吸一口气,才道:“诸公难道忘了吗?还有一支船队下了西洋,方继藩的门生……徐经!”
“……”
谢迁已经开始眼睛四处搜索,想找一个趁手的兵器了。
“马文升啊马文升,你真是愧对朝廷啊,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徐经这些人不过是胡闹,这是不是你说的?当初也是你……你口口声声的说,徐经乃一介翰林庶吉士,只去几条破船,用不了多久,就会灰溜溜的返航了,你还说……罢了,不多说这个!好嘛,你现在居然要将整个大明,十几万的人力,无数的钱粮,还有这国力,押注在区区一个庶吉士,几艘破船上……”
“我……”马文升无言了,真真有种自己拿起大石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可似乎,这已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否则……他这兵部尚书,当真成了滔天罪人。
刘健已躺在椅上,大口的喘着气,已懒得说话了。
却在此时,外头有宦官匆匆而来道:“刘公、谢公、李公何在……陛下有旨,速召你们入暖阁觐见。”
刘健一愣,不过现在他倒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是该要见陛下了,走吧,去见一见。”
他费劲地站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马文升,摇了摇头道:“就让陛下裁处吧,负图,你也随我们入宫吧。”
马文升沉默着,站起了身,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
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弘治皇帝正瞪着朱厚照,其实这个动作已经保持很久了。
朱厚照今日的胆子特别的肥,也同样的瞪着弘治皇帝。
方继藩的眼神则是有点飘忽,其实他心里在摇摆,看看弘治皇帝,又看看朱厚照,最后决定不掺和他们的事。
好不容易,刘健等人终于到了。
刘健等人的脸色却是显得铁青,一看,状态就很不好,弘治皇帝还看到了马文升,他不禁微微一楞:“马卿家如何来了?”
马文升拜下,咬着牙道:“臣万死。”
弘治皇帝一脸疑惑,看向了刘健。
刘健道:“泉州……来了一封奏报,还请陛下,先行过目。”
弘治皇帝本来是赶着看朱厚照的文书,可一看刘健等人表现出来的事态严重,便当机立断道:“朕看看。”
奏报拿到了弘治皇帝的手里,弘治皇帝打开,只扫了一眼,便沉默了。
弘治皇帝的脸色显然也不好,过了半响,才突的看向方继藩道:“方继藩。”
“臣在。”方继藩一头雾水。
弘治皇帝正色道:“你不但是个乌鸦嘴,连你的门生徐经,也是个乌鸦嘴。”
啥?
方继藩的心里更是纳闷了,忍不住道:“陛下,臣的门生徐经虽然不堪,在臣的众门生之中,无论是能力,还是品德,都远远不及臣,可是陛下……何故责怪他?他还是……还是……”
方继藩本想说,他还是个孩子啊,可细细一想,不对啊,这厮都三十岁了,几乎都可以做自己爹了,自己才是一个孩子啊。
于是,方继藩连忙改口道:“他新入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