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个人,一个是魏国公,一个是朝廷派往南京的中官,另一个,就是南京兵部尚书。
南京也有六部,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养老的职位,无论是吏部、礼部、工部,刑部,别看级别高,可实际上,权力都在北京六部,他们更像是朝廷架起来的另一套备用的班子,北京又没完蛋,他们只能闲着,颇有点儿像皇帝和太子的关系。
可南京兵部尚书不同,为了应对南方的特殊情况,所以南京兵部尚书有节制南方各省兵马的权力,权力是和北京兵部等同的。
徐焦灼的等待着,他背着手,忧虑重重。
片刻之后,中官徐喜、兵部尚书吴煌到了。
二人向徐见礼:“你们看看吧,中野二郎的消息。”
“中野二郎……”徐喜一呆,和吴煌对视了一眼。
徐喜忙是取了奏报一看,拉着脸道:“中野二郎,就是前些年,嵌入了南京的那个?”
徐颔首点头,咬牙切齿道:“就是此人。”
那兵部尚书吴煌忙是取了奏疏,低头一看,脸都绿了:“果然是他。”
说起此人,三人不约而同,都有一个糟糕的记忆。
数年前,一伙倭寇居然流窜至南京,南京是什么地方,自然官兵四处围堵,可这些倭寇,绝不恋战,且凶狠无比,杀散了数路官军,极为神勇,这一百多人的倭寇,竟硬生生在南京郊外一游,接着,不知所踪。
唯一的痕迹就是,不知何时,竟在栖霞寺里的匾额上,多了一行字,便是这中野二郎所刻,上书中野二郎大破汉城。
当然,在倭人眼里,大明即汉,所谓汉城,即为大明都城的意思,这和朝鲜国的所谓国都没啥关系。
南京哗然,区区一伙倭寇,追剿不利倒也罢了,偏偏,栖霞寺还出了乱子。
这栖霞寺是什么地方,洪武皇帝当初,可是做过和尚的,所以他对道家比较苛刻,龙虎山的张天师来去拜见,洪武皇帝破口就骂,你也敢天师,吓得张天师乖乖去做了真人。
可对僧人,洪武皇帝态度还不错,尤其是这栖霞寺,在洪武五年,洪武皇帝屡屡下旨对栖霞寺进行扩建,不只如此,因为栖霞寺历史上曾改名,洪武皇帝亲自下旨,才为栖霞寺正名,这栖霞寺的匾额上的三个字,正是太祖高皇帝亲书。
结果,此等御物,居然……被倭人留下了挑衅之词。
徐当时大为惶恐,立即奏报请罪,弘治皇帝当时也是震怒,一方面对于南京诸卫表现出了失望,另一方面,太祖高皇帝乃是先祖,今日先祖御笔的匾额被倭寇所辱,皇家颜面无光,一方面,压下了此事,另一方面,从徐乃至中官,再到南京六部尚书,俱都罚俸三年,以示惩戒。
谁料到,这个该死的中野二郎又出现了。
这个消息来自于南京的备倭卫,他们发现了一个潜入内陆的细作,审问之下,才知袭台州府的就是中野二郎,而这中野二郎的真正目的,却是宁波府。
该死的,他又出现了。
这一次还是宁波。
“要立即奏报。”中官徐喜增色道:“若是袭了宁波,南京这儿,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便是咱们的失职啊。”
徐颔首点头:“想来,他们是冲着宁波水寨去的,而那宁波水寨,挂的乃是镇国府的名,你懂老夫的意思了吗?这是太子殿下的备倭卫,只是可惜了,这水寨有失,将来,太子或许少不得要责怪我等,没有事先预警。”
兵部尚书吴煌道:“这等事,也怪不得我们。不过这个中野二郎……这奏疏,看来,得我等三人分别上奏。”
“啥意思?”徐喜看着吴煌。
吴煌气定神闲:“可别忘了,当初这个中野二郎,奇袭南京,搅得天翻地覆,我们是怎样上奏的?”
徐喜明白了,哭丧着脸,当初是真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