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心里说,你是你,将来本宫做了皇帝,就封自己为天下兵马总兵官,哼哼。
弘治皇帝随即感慨道:“欧阳卿家,劳苦功高,这些日子,让他静养吧,此次,若非他酒驾及时,朕只恐已是危在旦夕了。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此等忠义,岂可不嘉许呢?敕翰林侍讲学士,负责待诏房事务,可宫中随意行走。”
欧阳志木然着,没反应。
这侍讲学士,再进一步,就是翰林大学士了,未来若是不出任何的差错,入阁已是十拿九稳,是耀眼的明日之星。
弘治皇帝见欧阳志要拜下,压压手:“三个月之内,不得对朕行礼,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有了这句话,等欧阳志反应过来该行礼谢恩,却发现,噢,原来不用了。
弘治皇帝站起来:“萧敬呢。”
片刻之后,萧敬匆匆而来,他气喘吁吁,最近他压力很大,显然许多日子,不曾睡好,见了弘治皇帝,萧敬忙是拜倒:“奴婢……”
弘治皇帝冷着脸:“如何了?”
陛下已是动了真怒,竟敢行刺圣驾,且还差点害了欧阳志的性命,弘治皇帝如何能够忍受?
萧敬偷偷的看了看左右。
弘治皇帝道:“诸卿朕都信得过,你直说吧。”
萧敬才道:“陛下,已经有眉目了,奴婢人等,顺藤摸瓜,确实发现了,那梁静,此前和宁王有许多的瓜葛,奴婢查到,梁静的父母以及兄嫂,还有两个侄儿,俱都在南昌府定居。还有,近来南昌府那里,有鄱阳湖的水贼,调动频繁,宁王在南昌、上高诸地,有两卫兵马,近来也有了可疑的举动,奴婢在想,若果是宁王,那么此前和鞑靼人接触,已使他不安,此后,他想要鱼目混珠,这才派了梁静行刺,可如今,俱都失败,朝廷势必彻查,这宁王定会更加惶恐,为了有备无患,他的卫队,以及平日勾结的盗贼,势必会有可疑的举动,而现在……几乎可以证实了。奴婢为了加以确认,还偷偷命人拿住了一个宁王卫的武官,这个武官也交代,宁王近来,在梅岭一带,大肆的制造军械。”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朕对宁王不薄,孰料竟有此居心,实是可恨。”
弘治皇帝怒气冲天:“传英国公张懋。”
宁王的反叛,让刘健等人顿觉得惶恐起来。
藩王造反,显然是早有预谋,在梅岭造兵器,在鄱阳湖招揽盗贼,可见这宁王为了谋反,做了许多的准备。
倘若朝廷讨伐,宁王在南昌反了,宁王自然远不是朝廷的对手,可此人一旦狗急跳墙,大战即将开始,江西,可是鱼米之乡啊,军民百姓诸多,一场兵祸起来,不知要枉死多少人。
英国公张懋,刚刚去检查过太庙里的祭品,因为马上要过年了,这一过年,便要预备来年的春祭,万万马虎不得,此时听到陛下相召,美滋滋的来了,到了暖阁,见许多人面上罩上了阴霾。
难道……张懋心里想,果然……是宁王?
他心里狂喜,面上却摆出了沉痛的样子,这时若是眉开眼笑,不应当啊。
毕竟是主持祭祀,经验丰富的人,这苦瓜脸瞬间便跃然于面上:“老臣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道:“前几日,卿与兵部所奏的章程,朕已看过了,卿家不愧是功臣之后,精于兵马,东厂已有禀奏,宁王朱宸濠,图谋不轨,卿家,即以章程所奏之策,预备召集军士,预备讨伐此逆贼。”
张懋哭了。
终于……机会来了。
我张懋乃张玉之后,当初靖难,自己的大父张玉,立下无数战功,此后为文皇帝而战死。我老张的爹张辅,追随文皇帝横扫大漠,进兵交趾,南征北战,更有不世之功。
我张懋当初,也是以骑射见长,获赐金腰带的,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这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