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张皇后微微一笑:“说正经的。”
方继藩道:“娘娘喜欢什么,便学什么,这世上的学问有千千万万,这一切,都需兴趣使然,否则,便有再高明的学问,学来无趣,又有什么用?”
张皇后若有所思:“果然,问你便对了,只是……本宫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兴趣,不妨如此,过几日,你将你们西山的学问,统统都送宫里来,本宫看看,再做定夺。”
方继藩应下。
心里却不禁想。
我丈母娘,莫非这是要报考‘老年大学’。
你看,连丈母娘都这么的努力,自己的儿子还成日都在混账,不成了,回家抽他。
…………
而今,满京师的布商,都在盯着西山。
西山布业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将他们掐死。
对于布业而言,这足以称的上是数千年未有之变局。
这一个月过去,绝大多数的商贾,勉强将自己堆积的货物,一次出清,虽然没有太多的盈利,却也算是勉强的挽回了一些损失。
接下来,一个消息放了出来。
王金元亲自下帖,请人前去第一棉纺作坊里参观。
布商们个个趋之若鹜,他们仿佛知道,揭晓秘密的时候到了。
一批又一批的布商,进入了作坊,不过他们不允许进入作坊内部,只允许在玻璃窗外围观,可即便如此,第一棉纺作坊带给他们的震撼,却也是极震撼的。
而后……蒸汽纺织机顿时成了热门。
这机器的订单,几乎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
……
可这对于棉纺作坊里的许多女工们而言,却是一个糟透了的消息。
因为,棉纺作坊,在一个月之后,可能要关门大吉了。
女工们纷纷议论着这事。
她们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家里也多是贫困,否则,也不会让她们出来做工了。
可相比于成日待在家里,在棉纺作坊里虽是辛苦,她们却是极满足的。
毕竟,棉纺作坊的效益不错,工钱不菲,还包了吃喝,每月下来,总能攒下四五两银子,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已是极了不起的事了。
有了银子,便可以补贴家用,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再者,一群女工生活劳作都在一起,彼此交流,自然也增长了不少的见识,再不是从前那般,怯弱了。
下了值,还会有专门的夜课,教授她们一些简单的读写。
可以说……这样的日子,她们不想改变。
可如今……
当各种小道消息传来,这些女孩儿们,大多偷偷躲在角落里流眼泪。
刘二女已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出了好几次错了。
她显得心不在焉,似她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她喜欢棉纺作坊,若是回去,反正成日在家,也是需做各种事的,不只做了事,醉酒的父亲,若是不顺心,还要打自己,一面打一面要骂赔钱货之类的字眼。
自己的母亲……就更不必说了,心里只想着,自己赶紧嫁一个人家,甚至,寻个不错的人家,让自己去做小,如此,可以得一笔银子,好让自家的兄弟可以娶妻。
从前,她不觉得,来了这儿,却觉得快活的不得了。
以至于从早到晚,她都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倘若棉纺作坊当真的关门,不只自己要回家,没了收入,父亲肯定要打骂的,还不知母亲又张罗了哪一门亲。
自己读书,才学一半呢,才认得七十多个字。
以后……更是再也见不着这些平日里的姐妹们了。
似刘二女这样的人,有很多。
能被打发出来做工的女子,往往都有心酸的过去。
到了正午,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