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显然是方继藩有意为之。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朱厚照是懵逼的。
收自己的外甥为弟子……这……
可来都来了……
方天赐行了拜师礼,朱厚照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方继藩在一旁看着,已经乐开了花。
方天赐是朱厚照的外甥,这辈子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可是……显然这还不保险。
倒并不是说,方继藩认为朱厚照成了皇帝之后,会刻薄寡恩。
而是在于,皇亲国戚和天子门生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血缘上的承袭;而后者,则是理念上的继承。
前者能保障方天赐一辈子荣华富贵这没有错。
可后者呢,却是能保证方天赐在天下人的眼里,成为皇帝的代言人,他的一切行为,某种程度都是皇帝言传身教出来的结果,若有人认为方天赐有什么问题,某种程度,就是质疑皇帝。
表面上两者之间,似乎没什么异同,可实际上区别却是大了。
譬如你看某人不顺眼,或因为某人说了什么话,惹来自己的不喜,你骂他混账,倘若这个人有个亲舅舅,乃是当今皇帝,这……骂了也就骂了,大明朝的皇亲国戚,有不被人骂的吗?
可倘若此人是皇帝的弟子,你去骂他,意思却是变了,因为你因为他言行而不喜他,他的言行,来源于哪里呢?当然是教导他的皇帝,那么……
你骂他混账,就难免被认为这是指桑骂槐,怀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方继藩是个头脑极清醒的人,家业越大,责任越大,越要小心。
世上受宫中宠幸的人多的去了,偏偏这样的人过于耀眼,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付这些心怀不满的人,除了用恐惧去威吓他们,还需死死的和宫中绑在一起,使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朱厚照脸色涨红,收了自己的外甥,往后自有教导之责,这是责无旁贷的事,可这对朱厚照而言,其实也不算是难事。
问题的关键是……老方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此时,方继藩连眼里都溢出了笑意,笑吟吟的道:“殿下,从今日起,小儿就拜托殿下了,殿下才高阿斗,学富五车,小儿有了殿下的教导,臣自是放心了,以后小儿若是不听话,殿下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必客气。“
方天赐听的惨然,战战兢兢,他是有些害怕这个母舅的,再听要打就打,便更是惶恐。
啥意思……我被爹拿来送人了?
朱厚照就皱起眉头道:”成日跟在本宫的身边?这么个娃娃,是不是不妥?“
方继藩乐呵呵的摇头,认真的道;“言传身教嘛,臣最希望小儿能够成为像殿下这样的人。”
这么一说,朱厚照稍稍安心:“也罢,本宫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本宫的亲外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继藩二话不说,自袖里取出一沓百两大钞,一股脑的往朱厚照的手里塞,脸上堆满了笑:“这是束之礼,小小意思,还请殿下笑纳。”
朱厚照看了一眼手上多出来的东西,来不及数宝钞,立即往自己的怀里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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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真的掉馅饼啦,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顿了一下,朱厚照凝视着方继藩:“本宫听说,你们方家在交易所有些动作?”
方继藩立即道:“动作?殿下是说臣收购了一些股票?”
“何止是一些!”朱厚照认真的道:“本宫听说,可是大量的资金,怎么,出了什么事?”
方继藩笑了笑道:“殿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臣做了一梦,说是合该方家要发财,思来想去,这世上再没有比买股票更好发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