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王离去，留给了秦昊一线生机，同样也是一个难题。

秦昊退出灵魂空间，返回现实世界。

然而现实世界和灵魂空间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皓镧站在秦昊身边，看到秦昊从呆滞中回过神来，露出喜色。

“魔王大人，您终于恢复正常了，刚才您陷入呆滞的时候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您的灵魂出了问题。”

秦昊看了一眼皓镧，为了保护这个管家，他也无法动用太多情感，强迫自己用冷漠的态度说道：“退下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家臣都不得打扰本王。”

“魔王大人，我只是担心……”

“搞清楚你们的定位，家臣是臣，你们只需要做好臣子，轮不到你们关心本王的生活。”

秦昊冰冷的话语让皓镧的内心受到伤害，他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魔王大人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个温柔的君主变成一座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

“退下。”

“是，魔王大人。”

皓镧弱弱回应了一句，扭身离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秦昊，脸上没有埋怨和责怪，只有担心和关切。

身为魔王的管家，皓镧是秦昊最忠诚的伙伴，纵使秦昊虐他千百遍，他依旧把秦昊当初恋。

“魔王大人到底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这不是我认识的魔王大人，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皓镧在心里猜测着，可是又无能为力。毕竟全知全能之神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操心也只是徒劳。

现在没有人能拯救秦昊，因为他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

曾经秦昊站在白珑的身后，站在秦玄的身后，站在芙蕾雅的身后，这一次，他站在维度最高的位置，高处不胜寒。

沉浸在孤独里才能发人深省，秦昊的眼里恢复一丝曾经的坚定。

“如果真的存在X因素，那我愿意再努力一次。这次没人救我，我必须自己救我自己。”

秦昊握紧拳头，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也会拼最后一次。

问题在于老魔王所说的X因素到底是什么？

秦昊当局者迷，看不透眼前的迷雾，全知全能的神也有无法察觉的盲点。

接下来的日子，秦昊每天过着借酒消愁的消遣，不谙世事，长发遮住了眼睛，冒出的胡茬遍布下巴。

沙漠里风沙如浪，秦昊就像一叶扁舟，随着沙丘的滚动，每天坐地日行八万里，忧郁的眼神注视着大漠孤烟直的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秦昊已经记不得时间流逝的速度，只知道天黑了，从衣服的邋遢程度来看，这个男人已经颓废了无数个日夜。

月光撒在秦昊的身上，这是一个孤独到形影相吊的神明，拥有无敌的力量，却备受困扰。

喝光酒壶里的烈酒，秦昊撩动长发，继续捧着《魔王之书》一个字一个字反复眼里倒映着以往发生的每一个故事。

按照老魔王所说，数亿次的失败换来了唯一的变量。

这个唯一的变量就是秦昊改写《魔王之书》结局的最后机会。

从心如死灰到死灰复燃，只需要这一个变量，这是撬动命运齿轮的支点。

秦昊现在的困境就是找不到这个支点，反复阅读《魔王之书》的每一个细节，把之前数亿次的尝试与这一生的拼搏进行对比，还是难以找出老魔王口中的X因素。

夜色渐深，秦昊的内心有些疲惫，放下《魔王之书》，按摩着太阳系，发出的叹息在风中溃散。

人们致力于追求成为神明，殊不知神明也有神明的烦恼。

“X因素到底是什么，那个老家伙该不会骗我吧，说不定根本不存在那个变量。”

秦昊躺在流沙里，任由冰冷的沙粒在自己的身上滚动碾压，摩擦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