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树着急了——今晚恶劣形势下金柱越往后缩,就有可能激发俞树越大怒火,届时炮火越猛烈,早早摊牌对大家都是解脱。
阚树频频使眼色,无奈金柱如老僧入定般呆呆看着记本,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话了。
「我来讲两句,」发言者竟是人大主任殷天浩,「首先我也要向俞书记道歉——虽然主要责任不在我,因为我压根不知道从节前事发至今,偌大的商砀县委县正府竟然没一位同志向俞书记明真相!」
俞树冷笑道:「同志们都做哑巴,所以我就是聋子!」
殷天浩道:「森福板材厂早就兴建了,但与省城天使微笑基金会合作把慈善资金用以工代赈以农代赈的方式引入商砀,当时我正好是主管扶贫副县长,对此有全面的了解。投资并亲自担任厂长的祁皓宽是怎样一个人?我了不算,我同志们可能也不信,但有一点,翻开森福的账本就会发现,建厂十多年来只有资金源源不断汇入,祁皓宽没有从厂子拿走一分钱!钱都去了哪里,工人们可能不清楚,可在座同志们十有八九清楚,我得没错吧?」
包千喜摇头道:「天浩同志这么就太武断了,比如我们宣传部门很少接触企业,更不参与对企业财务管理的审查,怎么可能清楚?」
殷天浩鼻孔发出嗤笑,表示不屑跟包千喜辩论,接着:「森福板材厂工人为什么闹事?因为祁皓宽要解散厂子。祁皓宽为什么想解散,为何由始至终不跟正府、工人协商处置方案,因为他失踪了;好端端一位企业家、慈善家为什么突然失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祁皓宽被县纪委控制起来,目前腿部严重骨折在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会议室顿时大哗!
一哗闹了半天祁皓宽居然在县纪委手里;二哗殷天浩最后这句带有很大误导性的话,好像纪委办案人员把祁皓宽打伤似的。
阚树恼怒地瞪了金柱一眼,暗骂没用的东西,你主动承认与被人家揭发性质大不一样,瞧瞧现在场面有多被动?!
金柱不得不站起身——不然压不住,高声道:
「祁皓宽腿部骨折是配合调查期间意外所致,非纪委办案组所为,这是其一;其二,请他配合调查的原因在于,我们发现在挪用、贪污、侵吞慈善款过程中有个别公职人员参与,为保密起见……」
正法委书记王厅皱眉道:「不对吧金柱同志,你这哪叫配合调查,分明是限制人身自由啊!」
金柱解释道:「因为祁皓宽态度非常恶劣,拒绝配合和交代办案人员提出的问题,我们觉得大有问题……」
殷天浩又截口道:「那也应该移交公安机关,祁皓宽是私企老板,问题再大也轮不到纪委多管闲事!」
「让金柱同志把话完嘛,党内民主生活的氛围哪去了?」阚树不满地。
殷天浩对这家伙火最大,立即呛道:「他早就该向俞书记坦承祁皓宽在纪委手里,为什么不?现在才有屁用!」
阚树道:「金柱同志已解释过保密需要!」
看着本土系两派吵得脸红脖子粗,参会人员都惊呆了:没料到平时温吞水似的殷天浩和王厅,与阚树等人竟有很深的成见。
殊不知殷天浩已打听到金柱之所以长时间扣押祁皓宽,目的就在逼祁皓宽承认打着以工代赈以农代赈幌子侵吞天使微笑慈善款得到官方默许,而当前的官方代表就是殷天浩!
欺负到老子头上了,焉能放过你?今晚的常委扩大会殷天浩有备而来,且做好与阚树、金柱等人彻底翻脸的准备。
作为县委书记的左膀右臂——倘若这个时候还不话,俞树砍掉双臂也无所谓了。戴诚斟字酌句道:
「都不要吵了!金柱同志请坐下!听到这里,我想所有同志起码有两个疑问,一是祁皓宽的失踪直接导致森福板材厂工人们失控,因而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