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踩在魔光之上,三大凌空傲世的王界主玄舰侍于两侧,沉于他的脚下。
他一身漆黑的锦袍,铭印着上古记载中属于劫天魔帝的暗红魔纹。剑眉入鬓,黑如墨玉般的瞳仁浅触之下淡漠如水,但一旦直视,却又化作仿佛能噬人心魂的深渊,让无数强者慌忙俯首,在惊惧间许久不敢再直视。
“恭迎魔主!”
魔吟震空,魂天舰上,劫魂界的核心之力——众魔女、魂灵、魂侍尽皆俯首下拜,恭敬而迎。
云澈再向前一步,焚月主舰上,以众蚀月者为首,焚月界俯身跪拜,向云澈,向北神域呈现着他们的恭敬与臣服:
“恭迎魔主!”
步至魔光中段,阎魔主舰,众阎魔阎鬼深深俯首跪地:
“恭迎魔主!”
三主舰护航封帝之途,三王界跪迎魔主加冕。
那些对北域玄者而言如天上神灵般,能得见其一便为莫大荣耀的魔女、蚀月者、阎魔几乎全部现身,以最恭敬的跪礼,最虔诚的姿态拜于一个男子的膝下。
这一番场景之震撼,让一众傲世的界王都心神恍惚,如在梦中。
漆黑的长发随风而舞,拂动着云澈俊逸的脸庞,眼瞳中荡动的黑芒,身上若有若无的永劫魔光,为他的面容和气息平添一分妖邪。
而那来自劫天魔帝的黑暗威压,释放着北域万灵根本不可能抗拒的无上威仪,所行之处,黑云静寂,万魔心悸垂首,灵魂战栗,几乎忍不住要跪地而拜。
远处,千叶影儿默默的看着,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缓缓而动,天地之间,再无其他。
遥远的空间,翻腾的暗云之后,隐隐晃过一抹玲珑彩影,无声无息,更没有靠近。
“父王,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圣域之外,最偏远的角落,一个紫裳女子双手拢在胸前,痴痴的看着苍穹之上的身影。
东方寒薇。
作为东墟界的一个国,东寒国自没有接到邀请的资格。
但,东墟界,那是云澈进入北神域后,所选择的第一块踏脚石。东寒国,是他第一处栖身之地。
早已摸清云澈在北神域所有行迹的池妩仸,特意邀请了东寒国……尤其是东方寒薇这个曾与云澈有过近触的东寒公主。
东寒国主抬头仰天,心潮澎湃如万浪奔腾,他喃喃道:“这定是先祖庇佑,才得魔主神光照拂。”
他已可以预见,就凭云澈当年曾栖居于东寒国,还曾为其出手。东寒国今后的命运……就算不能直上九霄,也再无人敢施以半分欺凌。
魔女、蚀月者、阎魔……这些以往只存在于传,连仰望都不能的“神灵”,却都匍匐于当年那个救下自己的男子之侧。东方寒薇呆呆的看着,发出梦呓般的呢喃:“父王,他……还记得我吗?”
“……”东寒国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东寒国而言,能遇云澈,无疑是一国之天幸。但对东方寒薇而言……或许却是一生的劫难。
曾经沧海难为水。
另一个角落,另一个女孩亦在痴望着那身携天威,在世人仰望中走向北域之巅的男子,只是和东方寒薇的彷徨迷离不同,她嘴角带着微笑,眸中是星辰般的泪光。
十八岁的云裳已是亭亭玉立,依旧一身如飘云般的雪白裙裳,但已褪去了曾经的稚气,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个飞仙髻,淡雅中有带着让人不敢亵渎的出尘之姿。一双盈泪美眸华彩流溢,珠玉般的唇瓣浅笑嫣然。
“裳儿,要去见他吗?”云霆道,心中万般激动,亦万般复杂。
当年的一切,恍然如梦。
云裳却是轻轻摇头,一点泪珠也被轻盈甩落,她的美眸依旧看着空中,不忍稍离,唇间轻语:“还不可以……但是,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