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推门声。
电动轮椅滑进实验室,陶嘉运看着陶烨,“你干什么呢?我姐在忙,你别打扰她,去山下看患者去。”
这满满嫌弃的语气,和轰撵不招待见的野狗差不多了。
唐洛放下了两页数据表,侧头看了过来,“什么呢。”
陶烨显然习以为常了,还拉拽了唐洛一把,微摇了摇头。
对于儿子,他是愧疚的。
当年他重伤植物人昏迷一年多,再醒来大脑退化,以前的工作做不了,陶家留下的遗产被妻子拿去投资,结果失败了,他没了养家糊口的能力,妻子闹离婚,他没敢要儿子抚养权,想让儿子跟母亲能好点,却没想遇到个畜生继父!
这两年陶嘉运回了纣山,但和陶烨关系极差。
陶嘉运怨恨不上任何人,但有理由埋怨父母,没经过他同意生了他,没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也没给他妥善的童年,父母确实有责任。
“我姐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别给她添麻烦,出去。”陶嘉运看都没看陶烨一眼,滑动轮椅去别处了。
唐洛都被陶嘉运气笑了,“你可真是厉害。”
陶烨不想这姐俩刚缓和的关系再闹僵,急忙道,“我没事山,下还有患者我,去坐诊……”
“不会断句就别话。”陶嘉运烦躁的道,“装哑巴不会,还不会给自己毒哑……”
没下去,被突然一脚掀翻在地。
陶嘉运疼的叫了声。
陶烨一惊,想劝姐俩别打架,但他话费劲,急忙去扶陶嘉运。
“你起开!”陶嘉运嫌弃的推开陶烨,挣扎着爬起来,看了唐洛一眼,“你发什么疯?”
唐洛靠着桌子,微微仰着头,勾了勾衣领,“我发疯?”
陶嘉运冷着脸,怒火全冲向了陶烨,“看着我俩因为你打架,你很开心?还不快滚!”
哇哦。
这种语气和亲爹话。
唐洛眯了眯眸,低着声音,“我时候最常干的三件事,上学吃饭打你……”
本以为都长大了,不该再用拳脚这种野蛮的方式了,看来还是不行。
陶嘉运被她这一句话勾起很多不好的回忆,隐隐心里忽悠一下,瘸着腿倒退一大步,“……我还是病人,你别乱来……”
……
景郁漫山遍野四处找费辛,没找到。
这又不是什么食人岭,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景郁回了客厅,摇头嘀咕,“……费辛人如其名啊,脑子不太好。”
龙玠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没什么。
这时,远远的看到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景郁看清楚来人,急忙过去搀扶,“老舅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陶烨急的满头是汗,本来就长得斯文柔弱,此刻看着和上次狗狗集体中毒时一样,急坏了,他来不及解释,着急的去拉龙玠。
唐洛一旦动起手,谁都拦不住。
唯一能压制住她的外婆和师父都不在,只能找龙玠了。
一路上,陶烨断断续续也解释了个大概。
听完了,龙玠脚步慢了下来。
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不唐洛这个姐姐为弟弟都做过什么,单陶嘉运对父亲那个态度,揍一顿都活该。
都未经他人苦别劝他人善,这话没毛病。
但是,也得就事论事,很多人童年不幸,父母确实有责任,可生育是恩,养育也是恩,可以不原谅,也别太过分。
景郁也跟着脚步放缓,慢悠悠的走着,“老舅啊,你这儿子吧,确实该管管了。”
这些天住在纣山,几乎人人都看在眼里,陶烨是尽力想弥补儿子的,挖空心思的那种,掏心掏肺的对陶嘉运好。
“嘉嘉还我有,责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