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从骊山搬回了兴庆宫。
好在,近来杨国忠已能为他分忧。渐渐地,又能把国事尽托于杨国忠了。
昨夜,李隆基兴致不错,玩了一场杨国忠安排的“游仙窟”的密室,最后虽没能通关,但也无妨,那秘室是能玩许多天的,是为“循序渐进”。
其中还有一个考验,是让他敲了羯鼓,以搏取“仙女”的欢心。他已多年未曾这般去取悦女子,甚觉有趣,甚至觉得这比肉体上的欢愉还要有趣。
羯鼓也因忙于国政,有月余未敲了。幸得有杨国忠,让他能再敲得畅意。
今日醒来,李隆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依旧是元气满满。
自从李林甫想沾染他的元气之后,他便养成了这习惯。
元气之说虽虚无缥缈,可他最在意的就是长寿,戳到心窝子上的事情,宁可被骗了,也不能损了元气。
正打坐养气,高力士过来道:“圣人,右相来了。他今日也康健。”
这是李隆基养成的另一个习惯,他如今不见身体抱恙的臣子,担心万一对方损了他的元气。
此时听得杨国忠还康健,他眼也不睁,淡淡道:“召他来。”
不多时,杨国忠入了殿,先是感受了殿内的元气,方才行礼拜见,之后道:“圣人今日愈发元气充盈了。”
李隆基抚须而笑,自信能比李林甫多活很久。
“你那密室做得不错,朕该早些把你从益州召回来。”
“臣在益州也好,回朝也罢,只要能为圣人分忧,臣便知足了。”
“你不说朕还差点忘了,平定南诏之事办得也很好。”李隆基朗笑着,一指杨国忠道:“往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全才。”
君臣二人之间说话十分随意,李隆基是更喜欢这般处理事务的方式的,更轻松些。
杨国忠应道:“往日里,功劳皆是李林甫的。”
“审出来了?”
“回圣人,是。”杨国忠把奏章双手递给高力士,道:“安禄山给的证据,臣查证过,属实。正是因察觉到李林甫、李献忠图谋造反,安禄山才杀了哥解……”
说实话,杨国忠还是讨厌安禄山。但没办法,世人对李林甫的恨更大,只能先对付了李林甫,再对付安禄山。
“关于谋逆之事,李林甫的女婿杨齐宣也出面作证了。杨齐宣虽未参与,却察觉到李献忠每次见李林甫,都避开旁人;臣审问了李家诸子,目前他们已悉数招供,这是供词……”
李隆基没有看那供词,只是闭着眼睛听着。脑中首先想到的,竟是李林甫想要沾染他元气一事。
能提出这想法,便说明李林甫不忠心!
一直听了许久,整件事在他心里已有了大致的轮廓。李林甫不论有没有谋反,勾结李献忠,准备武力阻止太子登基却是真的。
李林甫枉想活得比自己还久,可笑。
“此案,你认为该如何判?”
“臣以为,当先剥了给李林甫的追赠。”
这是大案,诸多事宜说起来,又是许久。
过程中,有小宦官快步趋入殿中,禀道:“陛下,鲜于仲通派了信使回朝,称献俘的队伍已到关中。”
李隆基大喜,当即站起身来,道:“好!朕要派大臣去接。袁思艺,此事你去办,务必给足南征的将士们应有的荣耀。”
“老奴领旨。”
“鲜于仲通的信使呢?召入宫来,朕要亲自问话。”
“禀陛下,信使是中书舍人薛白,他听闻了右相的案子,往大理寺去了。”
听得这句话,杨国忠侧头看了说话的小宦官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薛白与李林甫的关系也就稀松平常,不该如此上心,顶多,薛白就是与那李十七娘有些私情,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