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近来讨好的几个五姓女都喜欢诗,不由大喜,笑道:“好啊!我早听闻此人名气,大燕国也该多些人才了。”
崔乾佑正打算开口讨要兵马、钱粮,话被这般堵住了,遂点点头,道:“我在关中攻掠了诸县,甚有所获。圣人若喜欢歌舞,改日把在蓝田县俘虏的王维带回来,给圣人作诗。”
事实上,哥舒翰写信招降的三人已经明确表态不会投降了,且还把信使痛骂了一遍。安庆绪用心良苦,为了不影响到今夜的御宴才没有公之于众。
“离笼鸡,离笼鸡嘛。”
“竟敢举事,谁还怕了那老物?!”
崔乾佑的位置始终空着,想必是攻取长安有了胜机,没能如约赶回。没想到,御宴将散之时,他竟是到了,还是连夜赶回来的,骑马进了紫微宫,在明堂外才下的马。
“臣想起一件事,有次,臣在南市买了一只鸡,走着走着低头一看,发现鸡竟不在笼子里了。你们猜,这是怎么回事?”
别的不提,唐皇守在长安,城中士气必然振奋,燕军攻破坚城的时间就要拉长很多,这期间,各地勤王的兵马还要陆续赶到。那么,燕军需要派出的兵力、粮草就得比原定的多出很多。
“原本这场上元宴,朕打算到长安城办,可惜不凑巧。但没关系,既然把昏君吓得望风而逃,很快,朕便要在长安城再设宴款待诸卿。”
安庆绪不想显得自己很在意此事,也担心仓促之间被逼得答不出话来,故作豪迈地朗笑道:“此事明日再议,崔卿且坐,看看朕新排的歌舞,哈哈,你恰好赶上了最后一支舞。”
登基称帝之后,他沉浸于英明神武的赞誉,浑然忘了潼关之战时若非有这些将领,他已经投降于薛白了。
安庆绪的目光落在她们的香肩玉臂上,渐渐走了神。
话虽如此,可谁都知道,李隆基在或不在,长安城的防御力量必然会有很大的差距。
歌舞融融,不知不觉竟是欢宴了彻夜,众人皆醉,恍然不觉天光大亮。
“将军救了史思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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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阳歇了一宿,崔乾佑醒来,没有急着再去见安庆绪,而是招过属下,听其禀报。
“我知道。”
否则,崔乾佑何必亲自赶回来?向安庆绪问计不成?
当初,薛白在河北号召诸郡归唐,安禄山便派史思明北上,结果史思明先是让薛白逃了,之后屡次败于郭子仪、李光弼之手,退守范阳。于叛军而言,局势确实是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所幸,潼关之战大胜,李隆基出逃,一举逆转了这局面。
“果然,他们岂敢不先勤王?”
座中,大燕国户部尚书武令珣酒已微醺,站起身,笑呵呵道:“因为它是李隆基。”
“哈哈哈哈。”
“陛下!”崔乾佑披甲入殿,一拱手,径直大步走到安庆绪面前,道:“昏君已回长安了。”
安庆绪问道:“这是何意?”
李唐的郡主,他兄长都娶得。如今他贵为天子,岂还拿不下一个五姓女的心?安庆绪不信这個邪,认为是粟特人的习俗让他显得粗鲁,正在学着如何像世家望族一样变得高贵。
必须一开始就做好打大仗、打长久仗的准备。
很快,舞姬入殿,长袖飘摇,香风袭人。
崔乾佑没有高兴太久,便听下属继续禀报了一句。
“圣人命张忠志领精兵三万,收复河北,打通与范阳的通道,而且把金帛子女送回范阳……”
“你说什么?”崔乾佑皱了眉头,当即怒道:“我等攻破潼关,离长安近在咫近,指日可破,他犹在眷恋范阳不成?!”
“末将不知。”
“给我换上朝服,我去面圣。”
崔乾佑站在窗边,抬头便能看到远处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