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缰绳。
这次领队的将领竟是仆固玢。
“仆固将军降了吗?”沈珍珠问道。
“是啊。”高参对仆固玢也有些敬佩,因对方确实勇武,“我们奉正统天子,守卫社稷。仆固将军看明白了,自然弃暗投明。”
沈珍珠道:“当男儿真好啊。”
“贱命一条,能有什么好的。”高参不懂她为何这般说,“长安城都说,生女也可妆门楣咧。”
“你们说是贱命,终是掌在自己手中的,不必像浮萍一样飘。”沈珍珠低声道。
高参想说可以保护她,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
其实,他麾下的士卒都笑他没胆,有人问他“将军若看上了那小娘子,何不向雍王讨要?”
他军中行军参军曾劝他“将军杀李俶,夺沈氏为妻,方为大丈夫所为!”
对这些话,高参只是回应他们一句“你们不懂”。
“你不懂。”是日歇息时,仆固玢往沈珍珠所在之处看了一眼,道:“广平王心里根本就没有沈氏。”
“仆固将军怎知?”
“我怎不知?”仆固玢道,“广平王每次大宴将领,身边都是独孤娘子。”
他大咧咧地拍了拍高参的肩,道:“你想啊,一个男人,能两次把妾室弄丢了,心里能有她吗?”
高参道:“可她生了儿子。”
“这你就不懂了,广平王越看重长子,就越不希望给长子的生母名份。你忘了,大唐可是出过则天皇帝的。广平王有城府,可不是看起来那样好相与哩。”
仆固玢是个猛将,有时却也十分清醒。
次日,他们赶到了泾州,入城之前,仆固玢道:“我先去见我阿爷,与他商议。若他愿意归附长安,引兵南下而已。若他不愿,再呈递雍王的信。”
“好。”高参便把薛白给李俶的书信交出去。
他们把李俶的妾室送过来,首先要说的就是“雍王不忍广平王痛失妻妾,广平王忍心关中百姓之妻子儿女为回纥所夺?”
只要这句话公然说出口,他们便占据大义名份。且送回了沈珍珠,李俶也没办法斩杀他们,否则便是恩将仇报,是要为天下人所不耻的。
不过,此时两人都认为先见仆固怀恩是更稳当的办法。
仆固玢遂独自前行,在树林里观望了一会,待见到了有熟悉的朔方兵士,方才上前去通了姓名。不一会儿,就随之往仆固怀恩的大营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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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仆固怀恩正与李俶在谈论军情。
“目前,副元帅郭子仪已阻断长安与河东,马上要兵进河北;太上皇已下旨让山南东道讨贼;天下各地亦纷纷奉表,天下大局于我们更加有利。”
“而在关中,虽有凤翔之败,但我们的兵力并未有太大的折损,仅回纥骑兵,便两倍于薛逆,更何况还有灵武、平凉、陇州等地的兵马。”
“只要稳住士气,必可击败薛逆,夺回凤翔。到时,长安城已可不战自取。”
“不错。”李俶开口,马上说了一件能提振士气之事,“就在我来大营之前,见了回纥叶护派来的使者,约定共击薛逆,有了回纥强兵的支援,何愁不胜?!”
“好!”
帐中正在高谈阔论,有士卒小步过来想要禀报消息,站在仆固怀恩身后,却不马上开口,而是等着固仆怀恩与李俶谈话结束。
但仆固怀恩也不知是没领会到这士卒的意思,还是对李俶极为坦然,径直问道:“何事?”
那士卒犹豫了一下,只好小声禀道:“将军,二郎回来了。”
“太好了!”
仆固怀恩还未开口,李俶已是喜形于色,站起身道:“仆固玢陷于逆贼,我连日忧心,如今他能归来,真是天佑。”
说着,李俶大步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