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府就是不一样,和暝阳王有婚约便可以为所欲为……换做寻常女子,早就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了。”
孙尚稍微一愣之后,顾左右而言他,但明里暗里却都在挑战战云枭的威严,“倒是沈三姑娘有暝阳王一腔痴情溺,才可以活得如此肆意,完全不在乎旁人怎么自己,怎么暝阳王。”
着,还了眼长公主,希望她能开口,打消了沈玉今天打算当中审理孙家管家和柳氏、宋婉晴的心思。
可谁知道,长公主了他片刻之后,竟是冷冷一笑,道:“名声有什么用?谁还不知道这世上人人都是戏子?三皇子不是出了名的儒雅贤明吗?今日也不过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你孙尚这层皮之下,谁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孙尚脸色猛地变得难:长公主今晚疯了?
沈玉也很意外。
扭头,便见长公主微微垂着眼帘,正抬手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襟,眼神与嗓音都被一股讽刺和悲凉笼罩着,“便是本公主这金缕衣之下,也不过一具苟且的皮囊!谁还在乎旁人的嘴!”
许是被她这股情绪感染,整个燕春楼里面,都被一股幽静伤感的气息笼罩着。
沈玉若有所思,忽而便想到当年大雪中,眼前这位尊贵的公主跌跌撞撞爬上苍莽山,冲进桃花寺,却到自己心头挚横死时,对这个世界是何等的失望与愤恨?
回眸时,沈玉不禁了眼战云枭。
苍天怜悯,让她重活一次。
“王爷待我好,我自当放在心上。但是长公主得对,人生一世也没多少人真是谁的谁。只要我父兄母亲、长姐亲眷、夫君子女不在乎我什么名声,旁人一张嘴又算个什么玩意!”
大厅里,女子的声音铿锵、清越。
仿佛要将这天都掀了!
她向孙家管家,“当归既然抓了你来,必然也控制了证人。今天晚上,你要是主动承认是你干的,明缘由签字画押,你造谣这事儿便算是了了。”
“若你不肯……”
沈玉扭头,了眼战云枭。
意思很明显。
孙管家抬眸向那斜倚在轮椅上的男人,浑身的血便凝固了。
三皇子都差点死在他手上,何况他区区一个管家?
如今他手握重兵,在大齐民心所向,便是皇上对他恨得牙痒痒,也不敢直接和他对着干。
这事儿闹开来,恐怕皇上出面也还是一样的结局。
最后,他只得颓丧地了眼孙尚,低头道:“我认!”
孙尚脸色猛地一白,差点当场失态!
他猛呵一声,“孙驰!”
“大哥,是我做错了事情,我认……都怪我心术不正,这事儿怨不着大哥。”孙驰抬头向他,眼眶一片通红,轻轻摇头,示意孙尚不要再了,“若非我口无遮拦,也绝不会让大哥落到如此艰难的地步。”
“事到如今,大哥也不必为我话,替我背锅了。”着,朝着孙尚重重一磕脑袋!
算是将全家老,都托付给了他。
孙尚目眦欲裂地向沈玉,“沈玉,你满意了吗?”
都怪沈玉!
把孙家逼迫到如此程度,让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为了护着孙家、护着他这个哥哥,一力承担了所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