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却不出口。
因为隐隐当中,他也有直觉。
她是雏凤,宣王府的郡主,如今师父死在了南楚人手上……
所有的一切,都在隐隐告诉他,迟早有一天,她将不再属于北齐。
到了那时,他将何去何从?
他抱着她的手臂,也不由紧了几分。
内心的冲动告诉他,他应该将她圈禁在后院,藏在谁也不到的地方,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理智却告诉他: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理应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像雄鹰那样在天空中翱翔,烈马一般踏遍这大好山河。
她有自己的恨情仇,自己的理想与报复,自己的路要走。
一个好的伴侣,能做到只有支持、陪伴。
过往崩溃的经历,让他患得患失,生怕自己一生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同时也让他反思,什么才是真正的。
胡思乱想着,上了楼。
松露准备好了热水,有事想,但见两人腻味着,只好打住赶紧下楼。
沈玉脱下满是血污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丝丝娇羞,攥紧了浴桶里面,嗔道,“云枭哥哥这一双眼,如今是越来越不知避讳了,就直勾勾盯着。”
得她脸上犹如点了一把火。
心也跟着狂跳。
“要不,我陪你一起?”男人脸上带着笑,虽然一瞬不瞬着她,但是眼底却只有疼惜与情意,却并无审视、与令人不适的表情。
沈玉向他,莫名便生了别的冲动。
她脸上更红了。
虽没话,但是意思到了。
男人勾唇轻轻一笑,“那你帮我?”
沈玉只好扶了他一把,快速扯掉了身上的衣衫。
烛光里露出男人精壮迷人的胸膛,线条是如此的蛊惑人心,得她脸红耳热,压抑的情绪变成冲动的洪 流。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便交缠在了一起。
有一种负罪感和快乐交织冲击这心脏,她不上来是一种感觉,只是喊着“用力”,眼泪无声落在浴桶当中。
压力太大了。
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原来做这种事情,当真可以释放一些难以承受的部分。
但雪叟刚刚去世,她做这种似在享乐的事情,却又陷入道德的两难。
平生第一次,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一只恶魔觉醒了,将她心头难以释放的负面情绪,带向另一个放纵的、肆无忌惮的极端。
心里疼到了极致。
放松之后,又空空的,犹如刚刚被清洗过的空屋子,打开了窗户任由风吹进来。
但到底,还是生了一丝丝力量。
男人抱着她出了浴桶,粗粝的指轻柔擦拭她燕窝的泪水,嗓音沙哑,“玉儿,不要哭,也不要自责。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理应有七情六欲,也不必时时刻刻,都要活成标杆的样子。”
沈玉喉头滚了滚,才出了内心的深藏的愧疚,“我对不起师父,却什么也做不了,只顾自自己发泄情绪……你是我深的人,可刚刚我的念头却又不纯粹,仿佛将你当成了一个工具。”
“对不起。”
男人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