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太子殿下。”沈雨燃倏然起身,朝萧明彻恭敬一拜。
萧明彻眉峰微动,心中生出种很古怪的感觉。
没到他之前,这女人神情舒展,笑得比春光还明媚。
一见到他,就笑不出来了?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萧明彻眸似泓光,紧紧盯着她。
“不知殿下驾临,未曾迎接,请殿下恕罪。”
沈雨燃声音柔软,一副端庄沉稳的样子,愣是让他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萧明彻心中有气,却不知该如何发。
他索性一言不发,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
他这一坐,倒是令沈雨燃有些心塞。
悦春后院是她为自己打造的一方天地,只想、喝喝茶、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没想要留他在这里坐。
紫玉、灵凡和银杏见状,忙默默退下。
“殿下有何旨意?”
“没有旨意,就不能来?”萧明彻眉峰耸动,反是问道。
沈雨燃的确是个这个意思,只是不能承认。
非但不能承认,还得些场面话打圆场,“臣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悦春地方狭,殿下驾到,令臣妾有些惶恐。”
惶恐?
萧明彻可没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坐着,沈雨燃出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无奈之下,吩咐紫玉取了悦春里最好的茶具,替他上茶。
“坐下话。”
“多谢殿下。”
萧明彻饮过香茶,着石桌上那一排香粉盒子,缓声道:“你成日在东宫摘花,就是忙活这些?”
原来他知道自己摘花的事。
也难怪,长安身为总管,对他那么忠心,自然会将东宫里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告他。
沈雨燃道:“臣妾不通诗文,白日里无事可做,便做些胭脂花粉来玩,请殿下恕罪。”
“花么?种出来便是供人赏玩的,摘些也无妨。”萧明彻着,眸光落在她那双纤纤素手上,“你成日调脂弄粉,难怪手上那么香。”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了些。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她的手很香,其中自然包含着了很多意味。
沈雨燃当然懂。
但她决定装不懂。
“殿下若喜欢花香,该尝尝这茶,臣妾让丫鬟往茶叶里添了不少花瓣,一冲水,便香气四溢。”
着,沈雨燃又往他茶杯里添了点茶水。
萧明彻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沈雨燃却浑不在意。
之前几回凑到他近前,只是为了给徐宛宁找不痛快罢了,这会儿徐宛宁又不在,她何苦费心讨好他。
添过茶水,她似不解风情的木头一般杵在旁边,既不给他逗儿,也不给他解闷。
两人对坐着沉默许久,终于还是萧明彻沉不住气了。
“上回西山桃林那桩案子,傅温那边有眉目了。”
“哦?”沈雨燃倒是挺关注此事的。
哪怕她知道萧明彻一定会包庇徐宛宁,她也想知道萧明彻最终会拿出什么样的结果来糊弄她。
“傅大人查出真凶是何人了吗?”
萧明彻眼眸一眯。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傅大人”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亲昵了很多。
“查出来了。”
“是谁?”
她倒要知道,萧明彻要抓哪个倒霉蛋出来给徐宛宁背锅。
萧明彻故意卖了个关子。
“晚些时候他会来东宫,到时候便知道了。”
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话沈雨燃当然没出口,她察觉到萧明彻的脸色有些差,心中冷笑。
因为她的事,牵扯到了他心的徐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