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刚刚大发善心,说没看见我的马车,要送我回去,我哪儿好意思啊,推拒了,多说了几句话就耽搁了。”
“呸,假惺惺。”可能是看宫门外面空旷,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小厮说话也就放肆了一下,碎嘴道,“他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以前,他非要嫌我们府上马车寒酸,说什么停进来就是冲撞了他们,我们马车会停那么远吗,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
宫羽鸣可能自己都忘了他曾经那么刻薄地计较过这种事情。
可能也是他那天刚好又在皇上面前受了气,最后都撒在宫羽翊身上了,而宫羽翊那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
宫羽翊被小厮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轻声笑了出来:“行了,人家指不定眼早就忘记这茬了,你计较起来像个怨妇似的,赶紧走吧,冷得厉害,车上有暖炉吗?”追哟文学
“没有呢……”观言为难地看了宫羽翊一眼,可能是意识到对方真的忘记这个事了,轻声提醒了一句,“殿下,你忘了吗,我们府上的碳前天就烧完了,我上哪儿给你弄暖炉去。”
被这么提醒,宫羽翊才慢慢想起来,脸色有些讪讪,只觉得身体更冷了,用力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呐呐道:“等想点办法弄点钱花了,这个冬天还很长呢。”
观言有些为难,再次提醒道:“从哪儿弄啊?大家可都知道我们府上穷,连借钱都不愿意借了。”
这话要是说出去,可能真是当下最大的一个笑话,谁能相信,皇上的儿子,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居然落魄到需要借钱花的地步了。
宫羽翊却像是习惯了那般,满目平静,上了马车喝了口热茶后才缓了过来,碰着杯子牙关哆嗦了一下,轻声说:“太子殿下有钱啊,找他拿点钱花花。”
“殿下有什么好主意?”观言一听就兴奋了,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宫羽翊再次抿了一口茶,然后堂而皇之而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到。”
观言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有气无力道:“那你慢慢想吧,反正挨冻的是你又不是我。”
也就观言这个在宫里就照顾宫羽翊的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宫羽翊慢慢陷入了思考,银子是肯定要在宫羽鸣哪里哪一点来花花,只不过要怎么拿,他害得仔细斟酌一下,最好是光明正大让对方给他,可是要怎么做呢?
看着宫羽翊陷入沉思,观言也就识趣没在继续打扰。
宫羽鸣回了太子府,刚进房间换下身上厚重的衣服,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跟欢喜追问苏绵的事:“她现在怎么样,能适应吗?”
欢喜脸色有些不好看,垂着眸子抱怨道:“一直再发脾气,晚上的时候才稍微冷静一点,现在也不知道睡没睡,期间,两位侧妃娘娘都去看过她了,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没让我在场。”
宫羽鸣脸色就凝重了几分,本来宫里的事就不顺利,他就已经很心烦了。
可现在听到苏绵的事,他又不得不上心,欢喜给他换上干净衣裳后,他起身就朝着菡萏院那边走,只跟欢喜说:“我知道你拦不住楚荨露她们,以后也别为难自己了,她们要去见,就让她们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欢喜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府上可能最近就会有喜事了,可惜她根本不敢问出口,只能垂着眸子掉头:“是,不过今天侧妃娘娘应该没为难苏姑娘,见过她们之后,苏姑娘脸色好了很多,也没刚开始那么抗拒和闹腾了。”
欢喜本来应该有很多机会说楚荨露坏话,就凭楚荨露今天动手推了她,都够她好好说一顿了,可她没说,甚至一个字都不曾暗示什么。
这就是欢喜的高明之处。
她深刻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婢女,平常受了委屈,跟谁说都不能在宫羽鸣面前说,不然就是坏了规矩。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