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一整天都在无精打采的纠结这件事，连北元帝晚些时候来看她时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这几天以来，几乎是翻遍了整个北元，都没有找到你姐姐的踪迹……她应当已经是不在北元境内了……”

院中，北元帝正同苏绵说着苏柔的消息，却发现苏绵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绵儿？绵儿？”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神的苏绵，北元帝不禁有些无奈的伸手在苏绵眼前晃了晃。

“啊？父皇？您……刚才说到哪里了？”苏绵猛地回过了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北元帝笑了笑。

“哎……你啊……”北元帝从小看她到大，一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就知道定然是有了心事。

“绵儿，你若是有什么心事想不通的，不妨……和父皇说说？”北元帝笑着问道。

苏绵目光闪烁了一瞬，并不想把这些儿女情长的烦心事说给北元帝听，闻言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哪里有什么心事，我只不过……是在想苏柔的事。”

“是……吗？”北元帝摇了摇头，一副明显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苏绵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她一个表情，北元帝便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想到顾知行往日里都在这里陪着苏绵，今日却不在，北元帝沉思了一瞬，心下明了。

轻咳了一声，他这才故意试探着问道：“那个顾知行……是不是想让你同他一起走？”

“父皇怎么知道的？”猛的被戳中了心事，苏绵心底一惊，然后便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嘴快，苏绵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扭开了头，不再说话。

见自己果然说中了，北元帝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顾知行这段时间以来是怎么对待苏绵的，北元帝早就已经全都看在了眼里，也知晓了当年的事情全都是误会，并不是他所为。

想到当年两个人差一点便能成亲，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若不是苏柔从中作梗，自己的小绵儿现在怕早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自然也不会因为当初失去了腹中的胎儿便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绵儿，你想跟他走吗？”北元帝突然开口问道。

苏绵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自家父皇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犹豫早就已经给了答案，北元帝心里顿时有了底，慈爱的笑了笑。

苏绵还是喜欢顾知行的，他自然看得出来。

这五年以来自己得到的有关于苏绵在顾知行身边的线报，也足以证明了他对苏绵的真心。

若他真是绵儿的心之所向，那自己自然也是放心的。

“父皇……我……还没想好……”既然因心事已经被戳穿，苏绵干脆也不再继续隐瞒。

她的确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心烦许久了。

叹了口气，北元帝这才抓着她的手，轻声开口道：“绵儿，父皇觉得……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既然犹豫，那便说明，你心里的想法终究是偏向某一边的，父皇说的对吗？”

苏绵目光闪烁了一瞬，面对北元帝染上些霜白的两鬓，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底只剩下了不舍和愧疚。

如果自己真的和顾知行一起走了，那父皇在宫里就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北元帝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去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不必担心父皇，顾知行是西圣的摄政王，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北元宫内，若是他真的一个人走了，到时候……你便该难过了，父皇自然是想让绵儿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若是留在这北元宫内会让你不开心，那你便跟他走罢。”

“可是……”苏绵的神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