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手指死死扶着扳机,随时都可以开枪的听听,听崔向东忽然出这个称呼后,顿时呆住。
绷紧的神经,猛地松懈。
放下手枪,脚下一个踉跄,倚在了走廊墙壁上。
那把搁在崔向东脖子上的手术刀,也随着韦烈缩回手,消失在了灯光下。
韦烈没有回头女儿。
只是淡淡地问:“狗贼,你怎么知道是我?”
“虽我快吓尿了,但眼睛却很管用。”
崔向东抬手,拍了下被推开的窗户玻璃。
韦烈抬头去,才发现玻璃在走廊灯的照耀下,成为了还算清晰的镜子,把他的面孔映照了出来。
韦烈好奇:“我己经胖了很多,更是刮了胡子。你怎么还能一眼,就认出了我?”
“别你胖了很多,就算你烧成灰。别你刮了胡子,就算拔了鸟毛,我也能认出你是谁。”
崔向东转身着韦烈,胡八道:“因为你的脑袋上,种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韦烈——
真想猛地挥手,一刀割了这个狗贼!
他除了正事不干,什么都干。
他除了好话不,什么都。
来。
崔向东张开双臂,眉梢不住地挑,示意韦烈赶紧的投怀送抱。
好兄弟几个月都不见了,不该热情拥抱下,互诉离别之苦?
“滚。”
韦烈做了个干呕的动作,转身缓步走到了听听的面前。
听听倚在墙壁上,抬头静静的着父亲。
她以为——
她会愧对父亲,甚至会惧怕父亲,会哭。
没有。
听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着父亲。
和女对视了片刻,韦烈有些迟疑的慢慢地,张开了双手。
听听从三岁起,韦烈就没有再抱过她。
即便她不心摔倒,摔的再疼,韦烈也只是皱眉呵斥,让她快点爬起来。
现在。
韦烈却主动对女,张开了双臂。
听听的眉梢眼角,剧烈哆嗦了下。
缓缓的闭眼,也张开双手,慢慢趴伏在了父亲的怀里。
搂住了父亲的腰。
倾听着父亲那有力的心跳!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隐藏的最深。
比十八重地狱,还要深。
这种,就是父。
这一刻,听听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让她只想回到三岁之前——
左手搂着爸爸的脖子,伸出了右手,和同样被他抱起来的妈妈,咯咯笑着相互推搡。
闹得再欢,也不用怕被摔着。
因为父如山。
山,永远不倒!!
韦烈下巴轻抵着听听的头顶,闭眼,双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心从没有过的宁静。
他从没有想到过——
在女儿长大后,他还会像她三岁之前那样,主动把她抱在怀里,用轻抚她后背的温柔动作,告诉她:“宝贝,别怕。爸爸在,永远都在。”
崔向东双手环抱,倚在窗台上,默不作声的着韦家父女俩。
眼神柔和。
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大嫂,能不能感受到大哥的到来。”
酣睡正香的大嫂,做梦了。
在梦中——
她到了韦烈!
她最,也是唯一真的男人!!
韦烈胖了很多,也年轻了很多。
不再像以前那样的胡子拉碴,但五官依旧立体,就像刀削斧刻那样。
尤其着她的眼神里,全都是风吹不散,水淹不腐,火烧不坏,刀绞不烂的。
“韦烈!”
“你终于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