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已经好些天没想起宁茶了,乍然一听,那张美丽的脸立刻闪进脑海,心痛的感觉随之蔓延开来。
不过,这种心痛就像是一颗石子坠入湖面,疼痛的余波散开来,也就渐渐消弭了。
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但他心情总是不好的,觉得叶风澜很不会话,就很冷淡地反问:“你想我有什么感觉?”
他对宁茶的感觉是很复杂的,起初是惊艳、欣赏,后面就是排斥、痛苦了。
他并不想见她,也不想再想起她。
“就随便问问。”
叶风澜出他心情不好,也就结束了话题。
她是来寻段玉璋的,后者恰好端了水果、瓜子出来,显然是很懂享受的。
“璋先生——”
“叶将军怎么来了?”
段玉璋叶风澜一眼,把果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开始倒茶水,热情嚷嚷着:“来,新泡的养生茶,品一下。”
叶风澜并不是来喝茶的,就直入了主题:“我身体不大好,劳烦璋先生帮我诊诊脉吧。外面天气热,我们去屋里细。”
她示意去屋里,好跟他失忆药的事。
段玉璋不知内情,以为她是真不舒服,一跟她进了屋子,就问了:“叶将军是哪里不舒服?”
他问着,捋了袖子,伸出手,准备给她诊脉。
叶风澜没伸手,回头向周边的宫人,示意他们都出去。
段玉卿他们出来,瞧了一眼屋里,陷入了沉思:叶风澜今天来找兄长,来事情不简单啊。
叶风澜沉思了一会,直接问了:“你那失忆药还有吗?给我些。”
段玉璋听得皱眉:“怎么要这个?那可不是什么随便入口的东西。”
他不知她的用途,自然不敢轻易给。
叶风澜知道他有医德,忙保证:“你放心,我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像你给段玉卿用了,是在救他,我也是去救人的。”
如果叶蝉忘了宁茶,不再执念于她,或许也不会再挑拨叶骁造反,如此一来,反倒是救了天下人。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很天真的,但为了天下人,哪怕希望渺茫,她也要去做。
“我必须要。”
她朝他伸出手:“璋先生,请你给我。”
段玉璋没给,而是探手上去,给她诊了脉。
他想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脉象竟然是喜脉,惊得他一收手,还以为自己诊错了。
“怎么了?”
叶风澜被他剧变的面色吓了一跳:“我身体有问题?”
她跟祁隐晚上睡不好觉,也不全然是谎,大概是太担心叶蝉,这两天确实睡不好,感觉身体乏力,也没什么胃口。难道她一语成谶,身体真的有隐疾?
“你先坐下来,手给我,我再诊一下。”
段玉璋指了下位子,让她坐下来,方便他诊脉。
叶风澜点了头,皱着眉,坐下了。
段玉璋伸出手,眯起眼,仔细诊了好一会,才:“叶将军,你的身体确实有问题。你……怀孕了。”
后面三个字把叶风澜惊住了。
饶是一个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也肉眼可见地慌张了:“什么?璋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我、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