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让他成为他的棋子呢?
他如何取信于他呢?
扯谎是个技术活,他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头绪的。
段玉璋已经扶着脑袋站了起来,见叶蝉不话,就迈步往外走。
叶蝉忙出声拦住了:“等下。”
段玉璋停下来,回头他,同时思量着自己脑袋这么疼,是不是被他袭击了?
叶蝉开始装无辜:“你怎么了?你不管我了?你是来救我的啊。”
姑且认为他给他下失忆药,是想“救”他吧。
就像段玉卿,忘却前尘,重新做人。
但他们没权力这么做。
他也不想重新做人。
“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段玉璋因为忘记一切而提防一切。
现在这是哪里?
就他们两人,他脑袋这么疼,是遭了他的毒手吧?
如果他是遭了他的毒手,那么他一点都不可信。
他仔细观察着,他的脚上有铁链,猜测他是囚犯?
叶蝉见他低眸瞧着自己脚上的铁链,又恨上了叶风澜,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竟然把他困在这里。
可恨至极!
“不要急,我会告诉你的。”
他无奈一笑,开始半真半假地扯谎:“如你所见,我是被人关在这里的,而关我的人,是我名义上的姑。她曾弃我如敝履,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问,如今,又对我摆起了姑的谱儿,因我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她觉得丢人,又自诩正义,就将我困在此处,让我反省。”
他隐去了造反这一重大的事。
段玉璋不知内情,但听着他的话,并没有怀疑,因这里的布局、摆设,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而男人显然被照顾的很好,一点没有阶下囚的狼狈,当然,他没有怀疑,也没有全然相信,相比他的故事,他更关心自己的故事。
“我是谁?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面色严肃地询问。
叶蝉依旧半真半假地解释:“你是段玉璋,我们是至交好友。你是来救我的。估摸你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一过来,就晕倒了。”
段玉璋目露质疑:“是这样吗?可我怎么全无印象了?”
叶蝉露出惋惜的模样:“或许你是被人打伤了脑子?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他握拳捶了下的大腿,做出懊恼的样子,又:“阿璋哥,我这样,你想起什么了吗?”
段玉璋摇头,什么都想不起来。
叶蝉晓得失忆药的厉害,段玉卿那么聪明的人,都被药成了“傻子”,不肯跟他合作了。
“算了,不急,你先把钥匙拿给我。”
他知道叶风澜把铁链的钥匙放在哪里,可惜,碍于脚上铁链的长度,根本碰触不到。
叶风澜就是故意这么折磨他——不是你的,便是在眼前,你再挣扎,也是触之不及。
段玉璋顺着叶蝉手指的方向,到了挂在外面墙上的一串钥匙,也过去拿了,但拿到手,要不要给他,就是一件值得思考的大事了。
“阿璋哥,快给我吧。”
叶蝉朝段玉璋伸出手,神色焦急地催道:“如果我姑来了,一切都晚了。”
段玉璋握紧钥匙,退后一步,陷入纠结:要给他吗?他真的是来救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