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安置着铖王妃他们,萧厌和二皇子一行则是进宫。
安帝被人从新晋宠妃的床笫上叫起来时本就是满身火气,当听闻铖王私藏军械,豢养府兵的事时。
他身上衣襟敞开,外间风雨透过窗牖飘进来时,带出的凉气不仅丝毫未曾让他清爽下来,反而愈发燥热。
“你铖王私藏军械?”安帝沉声道。
“还请陛下过目。”
文信侯躬身递上从铖王府中带回的弓弩,等那弩被送到安帝手上后,他才继续:“此物是军器司研制出来的奔雷弩,射程远,杀伤力大,且能十发连弩,可是因其弩身所需宿钢不易炼制,到目前为止各地驻军都只是少量配备。”
“整个京城也只有禁军和京郊神羽营中有上一些,寻常被当做威慑所用,可是微臣却在铖王府中搜出三百余具,除此之外,他府中还藏有其他利器械物,包括数架云梯……”
“云梯?他想要造反吗?!”
奔雷弩也就算了,那云梯可是攻城之物,京中建筑再高都不能越过宫墙,这整个京城能用到云梯的地方除了皇宫还有什么地方?!
安帝猛地将手中短弩摔在桌上:“铖王人呢?”
“已经被微臣锁拿。”
萧厌还未更换身上湿衣,只站了片刻脚下就已经堆积了一滩水迹,他低声道:
“先前铖王跟世家之人往来本就已有疑处,后来微臣查探陆家贪污一事时,又发现铖王府涉足其中,且他跟兵部以及军器司的人往来密切,私下也曾命人在西北开采矿产,设有炼铁之处。”
“微臣早就想要查探铖王府,却一直不得其入,恰逢今夜铖王妃回府,微臣才想借机一探,谁能料到铖王狼子野心,被微臣察觉不对便起了灭口之心。”
“好在微臣提前知会了文信侯,他与二皇子及时带人赶到,否则那些弓弩之下,微臣怕是也要殒命铖王府。”
安帝鲜少到萧厌这般狼狈的样子,他目光略过文信侯和吴怀,最后落在二皇子身上:“你为何会跟文信侯一起?”
二皇子连忙低头:“儿臣今夜入宫替太皇太后侍疾,出宫时就听人起文信侯调兵,父皇并未有旨意,且京中也无异常,京巡营夤夜调动太不寻常。”
他顿了顿才继续:“儿臣不敢隐瞒父皇,儿臣并非跟文信侯一起,而是悄悄尾随上去的……”
文信侯闻言在旁冷着脸:“二殿下带着府中亲随,还有数十亲兵尾随微臣身后,微臣险些就将他们当作宵直接斩了。”
“咳!”
二皇子脸皮瞬间透红,忍不住低咳了声满是尴尬。
安帝着向来稳重的二儿子满脸讪讪,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他心底刚起的疑惑释去了些。
他知道底下这几个儿子都各自有自己的心思,且他们在京中、朝中都有自己眼线。
京巡营调动的确瞒不住人,如果二皇子他今夜只是凑巧路过铖王府,安帝还会怀疑他跟文信侯他们早有勾连,可如果是他的人“打探”到消息,他暗中跟过去查探,撞上铖王府的事情倒也不足为怪。
“你倒是敢。”安帝睨了他一眼,佯装动怒:“京巡营里你也敢放人,朕你的胆子是大破天了!”
二皇子急声道:“儿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安帝面色冷沉,那双眼里更是喜怒难辨:“擅自插手京防,探查军中之事,你想干什么?”
二皇子脸色瞬间苍白:“父皇……”
“砰——”
安帝猛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二皇子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着安帝盛怒,白着脸急声道:“儿臣并非插手京防,也无意探查军中之事,儿臣只是想要自保。”
安帝冷沉着眼着他,二皇子低声道:“父皇让儿臣兄弟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