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总觉得这中间像是差点儿什么,却又一时想不明白……
棠宁抓着身上披风垂头时,那偏大许多的披风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在其中,上面隐约的松香味混着几丝药苦味道,是先前萧厌宫变受伤之后,牵出早前陈年旧疾之后秦娘子特意开的调养的汤药。
这段时间萧厌身上一直便染着这般味道。
棠宁嗅着那轻微的药味,纷杂心绪平复了些。
“月见,萧伯父他们最近可还好?”
“他们一直都在院住着,萧家主和施院长关系处的不错,萧大郎君这段时间也当了院的武师傅。”
先前宫中恩赏萧厌追封贺文琢时,安帝或是为了显示“圣恩”,连带着早前假死的萧家也得了赦免还赐了宅子。
但萧家祖宅不在京城,他们入京本也是为了帮萧厌,懒得搭理那些络绎不绝想要上门打探交好之人,萧晋安父子索性就留在了荣晟院。
棠宁低声问:“我记得萧伯父他们以前也领过兵?”
月见点头:“对,萧家主曾是安阳巡督,领兵驻守一方,萧大郎君幼时也曾受教于先太子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十来岁才返回安阳,跟主子一样都是文武双全之人。”
要不是当年贺家变故牵连到了出嫁女,萧夫人主动自缢后,萧家为了保护年少受伤的先太子遗脉,怕招人猜忌主动卸了手中权势暂避锋芒遮掩外间目光,萧家父子也会是战场猛将。
“奴婢曾跟萧大郎君交过手,他功夫虽不如主子,却也是当世罕有,而且也更适合战场,这些年萧家的人并未松懈,萧大郎君也曾进过军伍历练,只是无人知他是萧家人。”
棠宁闻言恍然,难怪当初她第一次见萧家大郎时,曾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那是连生长在西北的狄涛身上都不曾有的。
“女郎,你突然问萧家是否领兵,是不是今夜宫中……”月见有些迟疑低声问。
棠宁轻“嗯”了声:“怕是要有战事了。”
她听着外间错身而过朝前疾驰的马车声音,瞧着马车帘子外隐约的夜色道:
“先去院再。”
……
这边萧厌带着缙云直接骑马进宫,宫中禁卫认出是萧厌后未曾阻拦,那马一路直接到了二道门前才停了下来,一旁有禁卫上前接过萧厌和缙云手中缰绳,与那两个随从去了一旁,就有人上前恭谨行礼。
“国公爷,陛下他们已经在御正殿了。”
萧厌淡声问:“他们?都有谁都来了?”
那太监回道:“曹公,梁太师,魏中,还有六部尚,以及其他几位大人。”
萧厌意味不明:“来得倒挺全。”
那太监听着这嘲讽声音没敢话,只领着萧厌和缙云朝着御正殿方向走。
等到了御正殿前,见到萧厌主仆过来之后,便有人扬声叫了“定国公”,先前领路那太监退了下去。
新过来的是个有些眼熟的内侍,上前便是焦急。
“定国公,您怎么才来。”
他凑近后压低了声音快速道:
“平山王反了,杀了宫里派去的钦差,还谣言陛下欲要他性命是为遮掩他与陆家勾结之事,陛下震怒想要出兵,冯公公让奴才提醒国公爷,等一下进去之后万事当心。”
完,他就作势躬身道:
“国公爷快些进去吧,陛下和诸位大人都等久了。”
萧厌面色不变,只眸中越发冷了几分,他转头了眼缙云,就直接大步朝着殿中走去,而缙云不着痕迹地转身离开,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
“这混账东西……咳咳咳……”
萧厌还没踏进殿门,就听到里间伴随着剧咳的怒骂声。
“朕他就是不安于藩王之位想要造反,朕这些年厚待各地藩王,从未有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