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粮养大军?没有大军,如何能反攻关中?”
这是政治正确。
他喷的酣畅淋漓,无人敢驳斥。什么民不聊生啦!什么小心百姓谋反啦……
你敢说,便是不顾大局,回头皇帝收拾你,大伙儿只会拍手叫好,然后抢夺你空出来的官位。
李泌看着群臣,澹澹的道:“诸卿,莫要忘了长安!”
“臣做梦都梦到了长安,梦到了朱雀大街上陈家的冷淘,这天气来一碗,凉凉的败火,令人浑身舒坦。”
一个臣子唏嘘道。
“张卿。”李泌看向乌梢蛇张焕,“阳陵关那边估摸着正在酣战,可有要紧之处?”
这是让张焕拾遗补漏。
张焕看了一眼郑远东。
郑远东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是个得道高人。
这厮最近莫非是在修闭口禅?
张焕无奈,只能出班道:“陛下,阳陵关天险,此战只在主将。主将能激发士气,那么杨逆麾下纵然有百万大军,也只能徒呼奈何!”
他觉得这个回答无懈可击。
李泌却不满意,“朕的意思,可能……顺势反击?”
张焕:“……”
顺势反击?
就这个态势,若是阳陵关守军敢出击,李玄能把下巴笑落了。
“陛下,难。”张焕不敢直接反驳这个看法,“那杨逆……”
他犹豫再三。
郑远东幽幽的道:“那人,乃是偷袭的祖宗!”
皇帝闭嘴了。
张焕干笑一下。
觉得老郑的态度有些问题,不够婉转。
“陛下!”
外面来了内侍,想闯进来,被侍卫拦住了。
韩石头走过去问道:“何事?”
“有房州信使求见。”
韩石头目光越过内侍,看到了信使。
他感受到了一抹绝望。
“陛下,房州有信使求见。”
皇帝点头,韩石头带着信使进来。
信使进来行礼。
“陛下,阳陵关……丢了!”
殿内仿佛是被谁施了大型秘技,一下就凝固住了。
李泌还保持着有些不满的模样。
郑远东微微低头,眼中的不屑之意还在。
张焕笑眯眯的还是像一条乌梢蛇。
郑琦的嘴巴张开,驳斥的话含在里面,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杨松成。
他喝道:“谁送来的消息?”
在这等时候,任何消息都需要甄别。
兴许,是以讹传讹。
众人缓缓看向了使者。
使者跪下。
“溃兵说,杨逆的麾下从山中突然出现在了阳陵关之后,突袭关门得手,随即守军溃败……”
“验证他的身份!”杨松成说道。
这是最后的希望。
不等有人再度去验证使者的身份,房州的第二波使者又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阳陵关的溃兵。
使者是房州别驾,这个没法作假。
“杨逆麾下正面疯狂攻打牵制,两千人不知从哪找到了小径,越过了阳陵关……”
杨松成的身体一松,默然。
殿内,死寂沉沉。
阳陵关丢了。
蜀地的大门,也就敞开了。
房州……就算是房州能挡住,可进了阳陵关之后,长安大军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大了。他们可以攻打房州,也可以选择绕路从别的地方攻打。
也就是说,在进了阳陵关之后,挡,是肯定挡不住了。
李泌呆呆坐在上面。
韩石头干咳一声,“陛下,益州还有对陛下忠心耿耿的数万大军,何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