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天源公司破产的消息,关云天就做好了某种思想准备,但他的原则是尽量把损失降至最低,毕竟为天源公司担保的决定,对也好错也好,都是经他同意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已经于事无补,那就不如面对现实,积极应对,但他看得很清楚,要想完全避免损失,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处理天源公司破产案时,关云天倒显得释然了许多,“任行长,只要你同意我这个方案,事情便没有那么可怕,到时候你们工行只需向破产清算小组和法院提出请求,将我们为天源公司担保的那笔贷款和工行分得的天源公司资产,同时转至昌达集团名下,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把债务和破产企业应该归属债权人的那部分资产转至昌达集团名下,就完全成了工行跟昌达集团之间的事,我们工行跟破产企业天源公司几乎不再有什么联系,你们也用不着替破产企业归还银行贷款,皆大欢喜,这个主意看起来确实不错。只是昌达集团名下突然多出来七个亿的贷款,还有每年四五千万的利息。”老任点头赞同,并提醒道。
“昌达集团跟工行本来就有不少信贷业务,多出来的七个亿贷款,为我们增加不了多少负担,至于利息,请任行长放心,昌达集团会一分不少地如期支付,就像我们对待公司的正常贷款业务一样。只不过这贷款利息,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关云天道。
“重新考虑贷款利息?什么意思?”老任疑惑地看着对方。
“这七个亿的贷款利息,在天源公司是多少?贷款转到昌达集团以后,不能按照以前的利息标准执行了。”
“哎哟,”老任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从内心佩服关云天的精明,他略加思考后说道,“因为天源公司不是工行的金牌客户,他们当初的贷款利率按我们的内部规定,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了百分之二十,转到昌达集团名下以后,可以考虑将这笔贷款的利率调回到基准利率。”
“这不合适吧,任兄,昌达集团现在的贷款利率是多少?”
“昌达集团是工行的金牌客户,安内部规定,你们享受在基准利率基础上下浮百分之二十的利率优惠。”
“这不就得了吗?都是昌达集团的贷款,怎么利率还不一样呢?你得一视同仁呀!”关云天道。
“什么?你想让天源公司转到昌达集团名下的这笔贷款,也享受百分之二十的利率优惠?”老任涨红着脸问道。
“怎么?就冲昌达集团这块金字招牌,难道你认为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再说,因为天源公司的破产,他们在工行的贷款成为呆坏账,责任完全在你们借贷双方,一方面天源公司弄虚作假,欺骗金融机构,另外,工行在贷款审核阶段也负有把关不严的责任,跟我们担保单位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们主动想办法应对这一事件,按照我的方案,对你们工行将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对于我们的积极努力,你们工行怎么也应该有所回报吧?”
关云天的一席话,说得老任无言以对,他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虽然关云天的方案主观上出于自保的目的,但也确实为工行省却了不少麻烦,否则,即使担保单位承担连带责任,处理一笔涉及七个亿的破产企业贷款业务,绝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昌达集团当然有资格享受利率优惠,但这一升一降,在利率上就有了百分之四十的差别,关总,你这算盘打得够精呀!”
“不是我的算盘精,我认为事情就得这么办,否则,老实人就会永远吃亏!任兄,你可以设想一下,我们这样平稳地接过天源公司的债务,不让你们付出任何代价,只是在利率方面做些让步,如果遇到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客户,任你打官司告状,就跟你死缠烂打,铁公鸡一毛不拔,到头来最多给你一堆破铜烂铁,你选择哪个?”关云天道。
“那还用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