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蹭,不肯攻城。这就有点大逆不道之嫌了,所以现在必须攻城,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必须把这个戏演足来。
能不能把城池攻下,这是能力问题,可是攻不攻城这就是态度问题了。
不表这个态,不但那些御使们会多嘴,只怕是宫里知道也定会不悦。
柳乘风别看表面上在嘲笑宁王破罐子破摔或是穷途末路。可是心里对朱觐钧这个家伙还真有几分佩服,此人工于心计,其智计之深,可谓深不可测。
宁王表面上看是下了一步臭棋,拼着失去合法性,揭开自己的真面目也要登基为帝。可是柳乘风却隐隐能猜测,宁王这么做,并不是想过皇帝瘾,而是他心里明白,若是城外的官军一日不攻城,这城外的火炮阵地一日在对南昌进行炮击,他的军心就会越来越涣散,他的资本也会越来越少。
因此现在来说,对宁王对好的机会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逼迫城外官军对南昌进行强攻,只有强攻,才能抵消掉官军火炮上的优势,叛军可以借助着残存的工事在南昌城内外与官军进行一场决战,无论官军能不能攻下城池,就算攻下,也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要是没有攻下,那么这一场胜利也足以提振城中叛军的军民士气,宁王才能继续的固守下去。
而逼迫官军决战却不容易,毕竟主动权在官军手里,可是一旦他登基为帝,这主动权就等于又牢牢掌握在他朱觐钧手里了,表面上是登基,其实是逼迫官军攻城,官军若是在城内举行登基大典时还照旧的围而不攻,那么朝廷会怎么想,宫里又会怎么想?柳乘风非要强攻不可。
这种人……实在让柳乘风有些佩服,都到了这个地步,仍然在玩弄阴谋,似乎永远都想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
柳乘风已经决心强攻了,原本他只是想做个样子,意思意思也就是了,至少可以向朝廷和宫里一个交代,等丢下了一些尸首,再以急切之下难以攻下把人撤回来,可是最后这个念头打消了下来,做样子当然是保全自己的手段,可是不要忘了,这个样子既可以糊弄朝廷也是可以糊弄到城中叛军的,城中的叛军见官军攻城失利,很快就败下阵来,必定会以为官军也不过如此,之前对官军的恐惧也会打消,若是宁王趁着这个机会加以鼓动,那么这原本低迷的士气很快就会高昂起来,真要到这个地步,对将来的攻坚就更加不利,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
柳乘风脸色变得有些残忍起来,慢悠悠的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朱觐钧丧心病狂,痴心妄想,竟敢称帝!明日之前若是不能强攻下城池,我等有什么面目去做皇上的臣子,有什么面子领朝廷的俸禄,事到如今,也唯有死战了。诸位……”柳乘风环顾众人一眼,他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让所有人都收起轻浮之心,变得无比凝重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平叛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柳乘风道:“诸位,建功立业便在此时,封荫妻子便在此时,报效皇恩也正在此时。杨彪何在?”
指挥使杨彪站了出来,躬身道:“卑下在。”
杨彪和柳乘风也算是有些恩怨了,此时听到柳乘风唤他,让他心里不由打了个突突,生怕柳乘风趁机给他穿小鞋。
柳乘风道:“你带着你的兵马来打头阵,杨指挥使,可敢用命吗?”
杨彪是个急躁的性子,方才柳乘风其实也说了,城内已经人心浮动,谁打头阵,既是一个极大的机遇,同时也伴随着很大的风险,若是能夺下城池,或是带着兵马先登城墙,这一战他杨彪定是头功,可要是出了岔子,他杨彪的项上人头多半也不保了。
杨彪显得有些犹豫,柳乘风却是看他一眼,慢吞吞的道:“说实在的,本官和你确实有些私怨,可本官绝不会因公废私,之所以让你打头阵,是因为诸将之中你最为勇悍,而新军虽然可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