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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径直入宫,叫人先寻了敬德通报,敬德笑吟吟的迎了沈傲,道:“殿下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傲笑吟吟的道:“太后这时候在做什么?没人陪她打叶子牌吗?”
敬德道:“太后心情不好呢,听……听说陛下不还驾……”敬德声音越压越低。
沈傲颌首点头:“请敬德公公帮个忙,去通报一声,就说沈傲回京来迟,令太后受惊,实在万死,今日特来请罪。”
敬德按着沈傲的原话去禀报,太后在景泰宫里既觉得索然无味,心里又担心着外朝的事,连皇帝都不敢回来,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女真人随时可能兵临城下吗?太后又如何不担心?听到沈傲回来,太后不禁吁了口气,道:“总算他还有担当,没有把官家的毛病都学了去。叫他进来,去,上武夷茶来,哀家知道他喜欢武夷茶的。”
沈傲进来,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微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太后这时候更加念起沈傲的好来,这家伙平素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关键时刻总还算顶用,至少还记得,在这汴京,还有她和晋王这孤儿寡母。想到沈傲回来,心事放下了一半,乌云密布的脸雨过天 晴,道:“你能回来,哀家很高兴,哀家与晋王,尽皆托付给你了。”
沈傲道:“陛下不日就要传来旨意,请太后娘娘移驾泉州去。”
听了这话,太后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官家还没忘了哀家,只是……”她继续道:“哀家也知道汴京现在不太平,只是听宫人们说,陛下不肯回京,百姓已是议论纷纷,若是哀家也去了泉州,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吗?哀家是太后,承蒙先帝垂青,敕为国母,岂可罔顾非议而独自逃命,这件事……万万不成的,要走,就带晋王走,你的家眷也一并带去。”
沈傲想不到太后虽然是个女人,却也有几分胆魄,脸上露出几分敬意,道:“太后娘娘圣明。”
太后摇头叹道:“有什么圣明,哀家年纪大了,要死,也要陪着先帝的陵寝,也要死在大宋的宗社里,逃出了汴京,固然能苟且偷生,却又能偷个几时?就是晋王,哀家最是不放心,索性去见他的皇兄吧。”
太后想了想,继续道:“哀家听说,现在外朝有人提出与女真人议和,这种事哀家也不懂,不知这议和到底是好是坏,沈傲,你给哀家说说看,若是咱们大宋与金人议和,他们肯同意吗?”
沈傲断然道:“金人自然同意。”
太后脸色舒缓,道:“若是能和睦共处,这也是一桩美事。”
沈傲却是摇头,道:“契丹天柞帝在的时候,也曾向女真人提议议和,金人向辽人索要财物、军马,辽人如数奉上,不出一年,辽都临璜府便被金人攻破,而金军的战马箭矢却大多是辽人奉送的,所以,微臣以为,若是我大宋向金人议和,金人必然慨然准许,向我大宋索要钱粮,可是我大宋虽然富甲天下,也会有满足不了金人胃口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金人攻宋,大宋国力已经力竭,又该如何抵挡?所以倡议议和的,要嘛是受人蒙蔽,要嘛就是别有用心。”沈傲语气坚定的道:“虽万死也不足惜。”
太后这时候其实也是茫然无策,太子那边虽然经常来问安,却总是闪烁言辞,今日听了沈傲这一席话,又知沈傲素来忠心耿耿,办事得力,心里自然信了。便道:“可要是与金人打仗,咱们大宋能有几成把握?”
沈傲道:“若是现在这个样子,朝中相互攻讦,紧要关头居然还在争议议和之事,不能下定决心,只怕连一成的把握都可以。可要是我大宋众志成城,人人皆有与女真人死战之心,则以逸待劳,坐拥汴京城池,左右又有各路勤王军马,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