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明白了。
只是这等事,他早已习以为常,见得多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有大反应了。
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轻轻抬眸,却见法海禅师正与那位户部的李巡官攀谈,相谈正欢。
一旁的邓健,自然听不到外头的闲言碎语,所以只顾喝茶。
眼看时候不早了,那法海禅师笑容可掬地道:“斋饭和茶水简陋,让施主们见笑了。”
边说,他微微侧目,似乎注意力放在了陈凯之的身上,而后徐步走到了陈凯之的面前,行了礼,道:“陈施主,贫僧,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陈凯之微笑还礼道:“还请禅师见告。”
虽是知道了这法海的‘险恶用心’,陈凯之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仿佛那些背后的事,他全然不知。
法海笑道:“陈施主年少有为,才高八斗,今日乃是佛诞之日,可施主肯屈尊而来,寺中上下,亦是与有荣焉,陈施主若是能趁此佳日,在寺中题字一幅,贫僧定是感激不尽。”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还真是请自己题字了。
现在陈凯之的身价,随着天人榜,已经水涨船高,这法海是个极聪明的人,趁此机会,让陈凯之这样的人物为这寺庙题字,确实可以大大提高白马寺的声望。
这白马寺,虽是第一古刹,可毕竟早不如当年了,当年洛阳城独此一家寺庙,可现在呢,各个寺庙早已遍地开花,这白马寺虽有第一之名,可终究还是不如从前。
陈凯之眼里带着笑意,道:“题字?这……只怕不妥吧,学生才疏学浅,何德何能。”
法海禅师却是道:“陈施主实在是太过谦了,还是请施主赐一副墨宝吧。”
他提了倡议,其他的香客,也都来了兴趣。
不管怎么说,陈凯之是大才子,这毕竟是有天人阁进行认证的,谁敢不服天人阁?
此时,大家都起了好奇之心,这位陈举人,会题什么字呢?
于是众人纷纷道:“是啊,陈举人何必谦虚,法海禅师乃是有道高僧,他这般请你,岂可拒绝?”
又有人道:“陈举人就应下吧,我等也正盼一睹陈举人的风采呢。”
那李巡官笑了笑,也上前来道:“陈举人万万不可自谦,怎好让法海禅师失望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凯之此时就算想要拂袖而去,怕也不可能了。
何况吃人嘴软,不写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
陈凯之便笑了笑道:“禅师话说到这个份上,学生只怕却之不恭了,不过学生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见陈凯之答应下来,法海禅师一副高僧的模样,毫不犹豫地道:“不知陈施主所请为何?”
陈凯之面上淡泊的样子,心里却在想,你特么的背后腹诽我,还让我给你题字?
人人敬你有德高僧,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陈凯之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笑道:“既然禅师瞧得起学生,可学生在想,若是当真题字,也请禅师莫要嫌学生的字不好,这所题之字,理应悬于山门才好。”
这句话,就不太谦虚了。
众人心里想,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啊,刚才的谦虚,只是意思意思而已,人家可是高傲得很呢!题的字,非要挂在人家山门,这叫什么,这才叫身份,否则这字岂不是白题了?
有才之人,恃才傲物,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这一点,大家倒是都可以理解。
而且,说实在话,陈凯之要求自己的字悬挂在山门,其实要求并不过分,他毕竟是登过天人榜的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个可以比肩?
法海禅师却是有些犹豫了,他自然知道陈凯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