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之从袖中已是取出一份契约,直接摔在了案上,道:“文契,我已写好了,就是两成,你若是签字画押,自此之后,你我便通力合作,若是不肯,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有时候,要做成一件事,就必须雷厉风行!
赵能脸色一变,他抬眸,看向陈凯之的眼神,这眼神,仿佛是将自己当做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丝毫不给自己任何议价的空间。
赵能犹豫片刻,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家伙是半点也不好糊弄的,连文契都已准备好了,想来……是志在必得啊!
顿了一下,他终于咬了咬牙道:“好。”
他已没有选择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爽快一些吧!
卷起袖子,签字画押之后,他的心不禁还是有些遗憾,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学而馆,谁料最终却彻底送给了别人,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这学而馆在未来会有壮大十倍的可能。
他心里郁郁,朝陈凯之作揖:“陈子先生,不妨留下来,你我小酌一杯,无论如何,将来学而馆还需仰仗陈子先生才是。”
陈凯之将文契收了,从袖里抽出后四十回的石头记,放在了案头上,摇摇头道:“今日只怕是不得闲的,你的美意,我心领了,这后四十回,你先挂出牌去,自现在开始,拼命的印刷,等酝酿得差不多了,再一次性的兜售出去,不要给其他的文馆任何机会。以后若还有什么文章,我自会派人送来,噢,还有,过一些日子,我会调个人来这学馆,给我负责账务的事,有闲,我请你喝茶吧,再会。”
陈凯之朝他一笑,长身作揖,徐步便走。
赵能刚才还以为让出了学而馆的八成而心情烦忧,可现在,眼睛只直勾勾地看着那后四十回的文稿,像是挪不动步了,甚至连陈凯之走了也没有顾上。
而陈凯之快步出了学而文馆,文馆的事,已经敲定了,算下来,自己没有吃亏,当然,眼下显然还有一个巨大的麻烦。
陈凯之走在人群接踵的街道,现在的他,正是站在了风口上,可却是气定神闲,仿佛是一头等待着猎物的孤狼,此刻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
他寻了人一路打听,方才到了一处精舍,内城里头,能有这样幽静别致的所在,实是罕见。
那李文彬,就住在这里。
陈凯之上前拍了门,一个门房来开了门,陈凯之取出名帖:“不知李子先生可在?学生想来拜访。”
门房接过了名帖,迟疑道:“我家老爷去上值了。”
“噢。”陈凯之一脸遗憾地道:“那么迟两日再来拜访吧。”
说着,便徐徐消失在了人海。
门房又看了名帖,觉得古怪,等到了傍晚,李文彬下值回来,门房将名帖递给他,李文彬看了名帖,不禁喜上眉梢。
陈凯之这时候来拜访,是想要服软吗?
是啊,此人聪明得很,一定知道在这背后,是自己在整他。想必这个时候,是感觉到不对劲了,想来自己这里讨饶的吧。
讨饶?
得罪了我李文彬,你还想讨饶?
李文彬冷冷地吩咐道:“往后此人再来,不必理会。”
他心里狞然,今日就让你知道怎么死。
他进了厅堂,却有主事来道:“老爷,曲阜有书信来。”
“取来我看看。”李文彬打开了书信,一看之下,大喜过望起来。
陈凯之的书,已经送交文令馆了。
历来送去文令馆的书或者是文章,几乎已经形同于禁书了。
这么看来,算是大势已定了啊!
…………
曲阜。
后四十回已飞马送至。
为了对这篇石头记进行批判,文令府的三个学令已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