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司和其他各部不一样,他们乃是天子亲军,是完全不可能被人利用的。
能利用明镜司的人,只有明镜司自己。
当然,陈凯之有些话没有说透,明镜司的出手,本质上,就是为了自己,锦衣卫的声名鹊起,已严重的妨碍了明镜司的利益,这才是明镜司的真实目的,借着那个机会,彻底的铲除锦衣卫,不让锦衣卫影响到明镜司。
陈凯之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本质上,就是揭露出了这位明镜司都督王正泰和他之间的本质。
同行是冤家。
所以,也就不要和我陈凯之客套、寒暄了,这没有任何的意义,你既然来,那就说点实在的东西。
在他面前打哈哈没一点意思,他陈凯之什么看不透呢。
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王正泰不露声色,闻言,笑了。
他不由道:“久闻护国公历来得理不饶人,今日看来,果然是如此。好吧,明人不说暗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凯之莞尔一笑。
因为明镜司绝不是明人,这些躲在阴暗之中的人,哪里和明人有丝毫的关系。
王正泰看着陈凯之,继续认真的说道:“明镜司从来不屑于与刑部、大理寺这些衙署厮混,天底下,除了宫中,也没有人能够制衡明镜司,明镜司只为宫中,只为自己而存在。”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霸气侧漏,旋即,他冷笑:“实话实说,明镜司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一件事,那便是锦衣卫成了明镜司的绊脚石,为了防患未然,明镜司不得不将锦衣卫扼杀于摇篮。”
陈凯之颔首点头,却对王正泰的话没到丝毫恼怒,而是勾起唇角笑了:“可是很不幸,似乎都督并没有如愿。”
王正泰却只抿抿嘴,并没有露出遗憾的样子:“是啊,非但没有扼杀,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是令锦衣卫如日中天起来,说起来,老夫倒是真正佩服护国公的手段。”
这样奉承的话陈凯之听出讽刺的意味,不过他只是抬了抬眼眸,看了王正泰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哪里,不过是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那么接下来,都督不知还有什么指教。”
王正泰淡淡道:“指教谈不上,明镜司和锦衣卫的矛盾,是绝不可能弥合的,锦衣卫在一日,明镜司就不得不如鲠在喉。”
他的声音非常冷,冷得令人打颤,然而陈凯之并没反驳,而是格外认真的听着,似乎在故事一般,神色淡淡,并没露出一丝怒意。
王正泰观察着陈凯之的面色,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老夫今日来此,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一件事,天子身边的小人,如今彻查的事落在了明镜司的手里,护国公认为宫中的意下是如何?”
陈凯之不露声色,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眸,微眯着眼看着王正泰:“这是大事,自要彻查,而且这是明镜司的职责,既如此,与我何干,又与宫中的意下有什么干系。”
王正泰笑了,深深的看了陈凯之一眼:“天子亲军是什么,莫非护国公不知吗?”
“愿闻其详。”
王正泰道:“所谓的天子亲军,就该是宫中的蛔虫,宫中在想什么,才最是重要,事情的本身,反而一点儿也不要紧。就如此案,它的真相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有谁会关心呢?而今,太皇太后震怒,自然作为明镜司,最重要的是拿出一个太皇太后所想要的答案,这与真相无关。”
陈凯之淡淡道;“那么,都督认为,太皇太后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王正泰道:“若老夫猜的不错,太皇太后既想要彻查,可是呢,却又不能彻查到底。”
陈凯之默不作声。
王正泰继续道:“所谓彻查,是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