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本想召你入宫,可念着你们锦衣卫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也就作罢了此事,太皇太后,还是很器重你的。”
陈凯之含笑道:“哪里,娘娘太抬爱了。”
姚文治显得精神不错,与一旁的陈一寿对看一眼,陈一寿便只是笑笑,越是这个时候,陈一寿反而不愿意和陈凯之多聊了,他性子就是如此,当初陈凯之被孤立的时候,他反而站在陈凯之身边,现在陈凯之万众瞩目,陈公反而默然无言了。
这个才是为人之道。
雪中送炭见真情,锦上添花无人记。
这么多人都来吹捧他,陈凯之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透他们什么想法,他更明白什么人才是朋友,什么人才不是泛泛之交。
姚文治道:“此番,陈贽敬等人已经议罪,处死之人,有七百之多,而陈贽敬因为是叛党之首,所以要明正典刑,由大理寺执行,不过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怕也要去看看,陈贽敬此人,真是触目惊心啊,明镜司抄没王府的时候,发现了不少罪证,都察院弹劾他的罪证,罗列起来,竟有三百七十多条,真是罄竹难书啊。”
陈凯之抿抿嘴,却没有接茬。
姚文治却是有些不解皱眉,看着陈凯之问道。
“怎么,凯之似乎有什么心事?”
陈凯之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想着,锦衣卫的诏狱里,还关着不少乱党要处置呢,许多人,其实并非是主犯,大多数,只是被将军蒙蔽,这才从逆罢了,这些兵丁,可是为数不少,难道俱都杀了?若是如此,牵涉到的人,怕是有七八万之多了,可一直关押着,却也不是什么好事,诏狱地方狭小,现在已是人满为患。”
“这个……”姚文治笑了笑,淡淡提醒着陈凯之:“何不询问太皇太后,看她如何处置。”
陈凯之心里想,陛下今日就要登基,从今日开始,无极便是天子,可是姚文治却说,何不询问太皇太后,姚文治这个人,是个老狐狸,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即便是无极登基之后,谁才是这朝中的主事者。
他很明白陈无极不过是傀儡,而太皇太后才是掌权人。
陈凯之心中掠过丝丝笑意,面容里却是平静淡定,徐徐开口道:“正有此意。”
正在这时,宫门大开,宫中的素缟俱都除去,开门的宦官和禁卫,也在今日清早系了大红色的腰带,代表着喜庆。
百官鱼贯而入,一路至正德殿,陈凯之入殿之后,便见太皇太后坐在御椅一旁,而陈无极则跪坐在御案之后,他一身龙袍,头戴通天冠,显得精神奕奕。
这也是陈无极最尴尬之处,满朝文武,他几乎一个都不认得,天下的军民百姓,有为数不少人,现在方知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叫无极的皇子。
不过不管认识不认识吧,现在他已经是皇帝,没人敢有异议。
百官们一齐行了大礼,道:“臣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宦官唱喏:“平身。”
陈无极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这眼中,似乎带着促狭,更透着几分旁人看不见的笑意,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随即他便开口说道。
“朕今克承大统,奉祖宗之命,登基为帝,今已告太庙,今日见了诸卿,心甚慰矣,朕初登大宝,许多礼制,也不懂,不过,我大陈的规矩,似乎是历来都需在此时,下一道诏书的,是吗?”
此时站出来的乃是一个礼部郎中,这礼部挺惨的,据说从尚书到侍郎,几个头头脑脑,都是附逆,而今都在明镜司里,因此只能是这位郎中出来回应了:“回禀陛下,正是,这叫开门诏。”
所谓开门诏,便是皇帝下达的第一个旨意,往往有祥瑞的意思,大多都是大赦天下之类。
陈无极一张清逸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