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边上,咕咚咕咚牛饮一般喝了半天的水,这才站了起来,拍拍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转身向女公子道:“这位姑娘,在下是真的闭关太久,饿昏了脑袋,这才冲撞了姑娘,引发了这么多事端,你钉了我四根破凶钉,我这条野狗心急之下,也伤了你几个随从,便算扯平了吧?”
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像是忌惮恨天氏势力,不欲结仇的样子。
女公子见他示弱,说话也不像方才那般粗鲁了,胆气又升了起来,冷笑一声,喝道:“我不过是钉了你几下,你却几乎将我的随从杀光了,这么简单就想扯平?”
那黄衫修士吓了一跳,急忙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传音道:“公子不要逼他,此人修为虽然不高,但竟然有这么一条真龙效力,其值得拉拢的价值可是高过了普通金丹,便是族长与大供奉在此,也定然会极力拉拢,以免他流落到其他氏族去,我们又岂能放过?”
女公子怔了怔,也森然传音:“我不喜欢此人,赤龙自然不能放过,我瞧他胆量也不甚大,一听我们恨天氏的名声,心里便怕了,倒要想个法子,将他赤龙夺来……”
方行此时也皱紧了眉头,道:“不能扯平?”
女公子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忽听得一声长笑,苍老声音传来:“自然不能扯平……”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黄衫修士与女公子同时大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叫道:“大供奉?”
方行也看了过去,却见一位苍须老者脚踏怪云,从天而降,身披灰色长袍,一根朱木簪子束住了满头鹤发,也不知多大年纪,脸上的皱纹便似橘子皮一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他的修为,方行也是心里暗惊,此老修为赫然已是金丹大乘,距离元婴境界也不远了。
他亦有些庆幸,幸亏刚才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没有冒然出手杀人,不然这老头再加上那几个隐藏未出的家伙,便是发了狂的赤龙,也不见得能讨了好去。
“老前辈,我是真没有恶意啊,这条龙见不得我受伤,一见就发疯……”
方行表现出一副惶恐又无奈的样子,向老者说道。
那老者见状,倒是笑了起来,道:“老朽说不能扯平,是说不能让小友受了委曲,你受了伤,赤龙心急护主也是有的,既是一场误会,区区几个随从的性命,何必放在心上?老朽倒要先为清儿伤了小友向你赔个不是了,还望小友莫要因此而误会了我恨天氏……”
他说着,手掌一引,便已摄回了方行身上的四根破凶钉,再随手一团丹光送出,里面却有灵液,裹住了方行的伤口,不让血液外流,轻轻叹道:“我们恨天氏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地方,几千年来,不时有人自墟外而来,其中倒有大半都加入了我恨天一脉,若是我恨天氏当真如此不通情理,又何得何德,能引得这么多墟外之人归心?清儿,我倒要问你,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小友?那十八破凶钉也是往人身上钉的?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女公子闻言,登时心惊,却听出了其中的怪责之意,暗暗心惊,她心里也明白,大供奉是在怪她为何没有拉拢这样一个拥有真龙凶兽的战力,反倒将人得罪了,一时想解释也没有机会说,又隐隐觉得,自己当时那一通恼火确实有些无端,便是说了,大供奉也不会听。
她在恨天氏内,身份超然,大部分供奉与她形同主仆,但这大供奉却显然不在其中,其身份超然,在族内举足轻重,他若是要罚自己,恐怕自己那身为族长的父亲也只能在一边看着了,心里登时感觉又委曲又气愤,刚刚见到大供奉出现时的欣喜一霎间扫了个干净。
方行冷眼旁观,已经将她的表情变化收于眼底,心间微微一动,故意向前了一步,表情显得又是迟疑又是惶恐,道:“老前辈你可别这么说,其实还是小子我饿得发昏,又以为公子是男儿身,便没在意那许多,冒冒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