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会辩证的看待一个问题时,很多困惑迎刃而解。”
“有人愿意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是命没了也在所不惜,比如夜不收哨,墩台远侯,也有人费尽心思损公肥私,就愿意伤害更大的群体的利益,满足自己的小群体的利益,比如王世贞,比如你徐阶。”
“我要做的事,就是把心怀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弘毅之辈找出来,筛选到陛下面前,臣子唯才是举,陛下唯才是用。”
徐阶的手颤抖了一下,眉头紧蹙的说道:“张居正,你第一天当官吗?如此幼稚,君圣臣贤天下泰安那一套,骗一骗小皇帝就好了,别把自己的给骗了。”
“不不不,我之前也不信君圣臣贤,我现在信了,走了。”张居正不再多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明很大,人很多,人一多,就会嘈杂起来,张居正作为辅弼之臣,在日后新政的道路上,他要做的是把那些想做事、肯做事还能做事的人找出来,送到陛下面前去,让陛下发挥他们的能力来,大明就可以中兴。
这件事,并不复杂,只要给出了足够的条件去圈定即可。
徐阶是首辅,张居正也是首辅,首辅和首辅之间也有差距,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切能够成立的条件,还是张居正亲自教出来的小皇帝真的很英明。
朱翊钧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龙氅,这几日天气突然转凉,倒春寒的天气,连春风都变得凌厉了几分,吹进了脖子里如同刮骨刀一样的生疼。
“吱呀!”王夭灼关上了广寒殿御书房的窗,略微有些惊慌,又埋怨这窗户都有了异响,张宏也不涂一些鲛油润滑,打断了陛下的思绪,那是惊扰圣驾。
“过来了?”朱翊钧放下了笔,他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还有十几本,需要朱翊钧亲自批复,明天一早要送到文渊阁,小事下章诸部,大事拿到廷议上廷议。
这就是朱翊钧每天的工作,因为去西山玩了一天,就得加个夜班补回来。
“这倒春寒的天气最是惹人厌,这前阵子,刚让惜薪司把暖阁的火给停了,今天又冷了起来。”王夭灼见礼之后,坐在了一旁,把灯点亮了一些。
陛下用的笔是硬笔,墨囊硬笔,是皇家格物院送来的笔,笔尖有颗白铜珠,书写倒是流畅,使用极为方便。
朱翊钧拿起了一本奏疏,絮絮叨叨的说道:“当初那个陕州卢氏,咱记得也是做的这恶心的生意,徐阶也是,真的是一丘之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今天先生去找那老不死的徐阶理论,徐阶那些话都是歪理,但是一句话说的很对,天下这流民的多寡,还真不是他造出来的,是朝廷。”
“朝廷对地方的干涉,长期缺位,任由其蛮荒生长,没有调节日益激化的矛盾,总有一天百姓要喊出那句,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夏朝时候,夏桀自比太阳,惠泽天下,面对夏桀的暴政,忍无可忍的百姓说哪怕你真的是天上的太阳,我们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恰好,日月为明,朝廷再缺位下去,不履行自己的职能,也会有那么一天。
朱翊钧继续说道:“骆秉良来信说,现在大明也好多了,徐家惠善堂的买卖大不如以前,十六处倒了九处,其他也在勉励维持,凡是这清丈还田执行的好的地方,惠善堂的买卖都倒了。”
“咱有的时候也在想,户部尚书张学颜说要天下清丈,咱没应,到底是对是错。”
“先生怎么说?”王夭灼对国事不懂,可她却完全听懂陛下说的事,她就是这么入宫来的,能当皇后,是入宫后,她的长相身段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两宫太后在皇帝大婚这件事上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生养,着急抱孙子。
陛下没那个精力去儿女情长,才被王夭灼给捡了个天漏儿。
这已经到了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