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敬看着这玻璃上的血字,奇怪的是我俩都没觉得有多害怕。
习惯了这种事的我们才是最可怕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抹了一下那流下来的血,凑到鼻子前一闻。王敬赶紧用毛巾要擦掉我手指上的血,“你不要命了?就不怕这血有古怪?”
全是雾气的玻璃上突然出现血字,按道理来说的确要小心,但是我再熟悉孟大爷不过。
“放心吧。”我闻着这血的酸味,“这不是血,是番茄酱。孟大爷这人生前最怕的就是血,成了鬼也不敢这么玩。”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孟大爷到底是想要我们逃什么?
我拿着本来就打算换掉的毛巾擦着这字,省的被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正巧,方林方海还有老三都洗好了穿好衣服出来了。
“呦,老四你闲的没事擦玻璃呢?”老三甩着头发的水走过来。
我瞥了他一眼,没两下就把字擦花了,“我建议你多甩甩,把脑子里的水都甩出去。”
眼看着收拾得差不多了,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们刚出了澡堂的大门,就听不远的地方一个大嗓门冲我们嚷嚷。
“唉唉唉,你们都哪班的?不都说了这澡堂封闭了吗?怎么不听话?谁给你们放的水?”
这人正是学校的高年级教导主任,我们都叫他老张,虽然不烦他,但是也没什么好感。
老张手里拿着档案盒,不知道里面装什么东西,他看着我们几个,“你们不是那几个请假的么?回来就不知道问问学校发生什么事?”
一通数落,我们也没当回事,老三都直打哈欠。
“下次注意啊!”
听见这话简直是如蒙大赦,洗完澡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个觉。
我和老张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手里的档案盒突然一个没拿住,掉在地上。我还希望掉下来的时候能自己打开呢,是我想多了。
没等我帮他捡起来,他自己立马弯腰去捡。我也没管他,还是去追老三他们。
我偶尔回头看了一眼,老张他拿着档案盒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反倒是直接去了澡堂。
老三搭着我的肩膀也回头看见了,“嘿,这老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不过之前听老张的意思,好像是学校在孟大爷死了以后就封闭了澡堂,但是方林方海为什么不跟我说,反倒带我们去了?而且要是真封闭了,那为什么池子里会有热水?
方林有点脸上挂不住了,小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澡堂封闭了,但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看见澡堂又开了,还有学生洗澡呢,我以为没事了。”
“算了算了,管他那么多,不过洗的干干净净就算挨顿骂也值了。”老三傻笑着。
王敬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咬着指甲像是在想什么。我也放慢脚步和她走在一起,“你那指甲再咬就秃了。”
王敬白了我一眼,“没个正形。说正经的,从刚才开始我右眼皮就跳,可能孟大爷真是来报信让我们注意的。”
我鬼迷心窍地摸着她的发梢,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想那么多也没用。咱们这么多次都过来了,每次想跑也从来没跑掉过啊,兵来将挡呗。”
王敬突然打掉我的手,脸上也轻松了点,“就你理多。”
我们和王敬在路口分开了,她回她的,我们回我们的。一进宿舍屋我们齐刷刷地奔着床就去了,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还是宿舍楼里吵个没完把我们几个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外面的你们吵什么呢?”
没人搭理我,我手机倒是响了。我抬眼皮一看,王敬打来的。
“喂?”
“别睡了,出事了。你快来澡堂这。”
没等说完,王敬就挂了电话。老三也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