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兴师问罪一番,却闻到一阵甜香。一回头,一道靓影便袭了过来,猛地骑到了我的背上。
花知暖挎着一个黑色亮面小肩包,粉色的短发遮不住她刚修过的断眉,面色冷清,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腕间戴着一块玫瑰金女士手表,里面穿着低领的灰色胸衣配撞色款紧身裤,外面还披着一身学士服。
她一只手环在我的脖子上,一只手拎着一大袋东西,说着:
“狗念儿,赶紧帮我拎一下,忒沉。”说完便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吃的喝的往我眼前递了下。
我接过她手里的大塑料袋,把她从我的背上赶了下来,惊讶地问道:
“您老人家这是蓄谋已久呗,翘了毕业仪式,然后过来要谋害我这个好兄弟?差点没把我勒死。”我揉了揉脖子,“话说你怎么穿着这身儿来了?还带了这么吃的?”
“嗨,这一身的行头得全乎喽才更方便溜嘛,不然我要是没穿毕业生的衣服,导员看到我不得重点关照我呀。而且……”花知暖双手交叉,眼珠子滴溜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哼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肯定没吃饭呗,瞧你那狼狈的样儿……”她左手指了指我的衣衫不整,右手扇了扇自己的胸口,嘴里嘀咕着大热天儿的要了命了。
也许是她翘了毕业典礼跑过来也要经历一番奔袭吧,身上流了不少汗,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流到了里面的衣服里,那饱满白皙的峰峦都泛着光,让我不禁脸红了几分。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另一只手上,继而咋呼道:
“呦呵,你也买了不少嘛,6块钱的鸡腿套餐今儿个怎么俩鸡腿儿啊?可以呀你小子,你们的学校食堂你入股了是吧?”
我没搭茬儿,摸了半天从屁股兜里掏出来几张餐巾纸,眼神从她隐隐约约的沟壑上挪开,递到她眼前:
“赶紧擦擦汗,别跟这儿磨叽了,咱俩进去吧。”
花知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餐巾纸,翻了个白眼问道:
“这可别是你撇大条儿用剩的吧?你就这么应付本小姐!”
“爱用不用,不用给我。下次没带纸别给我打电话让我偷摸儿溜进女厕所给你递纸,听到没有,赶紧滚蛋。”
“得得得,我用还不行吗,小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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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罢了,花知暖擦了擦汗,猛地把用过的纸塞到了我的裤兜里,对着我嘿嘿一笑,然后拉着我蹦蹦跳跳地进了网吧。
昼夜已过,昨日不再。于是,在这个夏天,我和她的毕业典礼就在这间小小的网吧里完成了最后的仪式。过往的四年就在一次次屏幕前宣告的或胜利或失败的播报下,在花知暖一声声或兴奋或沮丧的言语中落下了帷幕,随后又被抛弃在了夏夜的深沉与聒噪中……
当我们从网吧中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花知暖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开口和我说什么,却看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缓缓停在了网吧门口。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从轻松的微笑到面如死水。
她双眼微眯,冷艳而沉默,眉头紧蹙,全身紧绷。而这样的她我却从未见识过,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缓缓戴上了昨晚摘下来的腕表,把学士服往身子中间拽了拽,然后悄悄把手放在我得手心里拍了拍,柔声对我说道:
“念儿,你先回去,咱们之后电话联系。”随后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然后在我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扬尘而去。
我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车尾灯都消失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双手插在兜里,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透过200度近视的镜片,我看到灰蓝色的天空上挂着奇形怪状的云朵,像,像山川,像河流,却也在一瞬间被吹的七零八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