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旋即又重新盯着柳兰。

“别耍花样，我们只要这个女人，不会伤害其他人。”方泰巍阴沉着脸。

“现在才这么说，已经迟了。”燕小菜眨巴着大眼镜，脸上写满了抱歉，“叔叔，我已经耍过花样了。”

方泰巍看着这小女孩与年龄不相称的从容，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瞬间让他起了身鸡皮疙瘩。

“开枪！”

方泰巍暴喝一声，率先朝着柳兰白皙丰满的健美双腿扣下了扳机……

“不要！”燕小菜惊慌的大叫了一声。

柳兰身影一晃，已经不知所踪。

但是枪声也未响起来。

实际上扣扳机的指令大脑已经下达给右手食指，但是方泰巍忽然发现指令归指令，自己的右手居然罢工了！

方泰巍赶紧给左手食指下达指令，然后他心里“咚”地一下，一颗心沉到了地心深处。他的左手也罢工了。

此刻方泰巍心里的恐慌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脑子里一片疯狂的嗡嗡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像大脑已经瘫痪了一样。

有时候，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脑残”。

方泰巍没有看黑猴的状态，因为此刻他实际上除了眼球还能动，身体其他部位都完全失控了。就算转一下头都做不到。

所以他倒下去的时候，面孔与坚硬的花岗岩地面来了个硬碰硬。

黑猴的状态与方泰巍一模一样。不过他不是朝前倒的，而是朝后。他的后脑勺把花岗岩地板撞得“咚”的一声，周围的人听着都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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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是远处屋顶上趴着的金刚。他瞬间失去行动能力，顺着陡峭的青瓦屋顶滑到了屋檐边，然后重重摔到了包房外的走廊上。

——但愿不是脑袋先着地吧。

……

方泰巍的心情此刻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灰暗。还有希区柯克式的恐惧。

以前他也不是没输过，虽然输的次数极少，仅仅只有三次，但是每一次行动失利都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经历了酣畅淋漓的厮杀，最后弹尽粮绝或者寡不敌众，不得不败退。

他也知道输的原因，每一次输都是他成长的宝贵经验，甚至有时候他希望自己的团队能够这么输上几次，更加有利于提高团队的工作精细程度和协作能力。

但是这一次，方泰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就算是老虎扑羊都没这么容易的。

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一身世界顶尖装备，结果一枪一弹未发，莫名其妙就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失败者，连一点生机一点转机都没有。

——这就是绝望。

现在方泰巍对失败原因的求知欲超过了失败本身带来的恐惧。

朝闻道夕死可矣。

方泰巍甚至觉得只要清楚失败的原因，哪怕立即去死都安心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生死本来就已看淡。

只可惜他现在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比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还要瘫。他只能瞪大眼睛盯着柳兰等人，尽可能传递出他要对话的欲望。

秋水长天揽星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