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陆东家这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作为吃客,他们就喜欢这样严瑾的东家。
陆辛夷没想到,自己为了提防何翠翠说的一番话,被来吃饭的人一宣传,居然给她带来了一波意想不到的财富。
来西市花街消费的,很多都是官员或者有钱人家那不成器儿子孙子,俗称纨绔。
这些纨绔们不差钱,但谁不希望自己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干干净净的?
所以在当晚一些花街老客的宣传下,那些挤不进樊楼占位的,就去别的秦楼楚馆占个位置,然后让樊楼点送餐。
这下可把这条花街的老鸨们都给得罪了。
客人来找花娘,吃吃喝喝也是占很大头的,这里面的利润自然就不必说了。
结果这些人现在来他们的地盘,点他们的花娘,喝他们的酒,吃的却是樊楼的菜。
每次还都是五两那种席面,谁不眼红?
被眼红的陆辛夷一边战战兢兢的让大力每天给开封府送餐,一边谨小慎微的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
有了螺蛳跟鸡蛋糕的加入,本来有些回落的生意,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这天,秦砚刚离开开封府府衙,官轿就被人截住了。
拦住他的正是三年不见的好友贺辞年。
贺辞年骑在马背上,对轿子里的秦砚道:“我在东市的花满楼定了一桌,你再不来,咱们的同窗之谊,就在今天做个了断吧。”
贺辞年前段时间才调任回京,一回来就是各种酒局不断,他约了秦砚两次,但因为秦砚调查的案子比较棘手,一直没空出时间来。
这次是第三次,自己要是再不答应,今天可能真的要友尽于此了。
秦砚掀开轿帘:“你先过去,我回去换一身衣裳就来。”
贺辞年这才满意的让开了路。
秦砚的宅子位于东市附近的永宁坊,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像他这种官职虽然不高,但手里握有实权的官员。
等秦砚赶到花满楼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了,这条花街早已经热闹起来了。
秦砚一身鸦青色襴衫(官员常服),头戴软脚幞头,在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了贺辞年包下来的房间。
看到秦砚来了,众人都连忙起身相迎。
有的喊秦大人,有的喊秦通判。
秦砚一一拱手见礼,这些人都是昔日的同窗。
贺辞年起身,将空着位置的凳子拉开,还用袖子在上面扫了扫,而后躬身道:“秦大人,请入座。”
看着搞怪的贺辞年,秦砚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这才坐下:“休要怪腔怪调。”
贺辞年笑着坐下:“这不是秦大人公务繁忙,所以我才亲自服侍大人入座吗?”
其他人也附和,一个有点胖的男人笑道:“辞年回来,我们都跟他聚了两次了,你才来一次,被说几句你就忍了吧。”
秦砚拿起酒杯跟酒壶,倒满后也举起来:“事务繁忙,错过邀约,我在这里给诸位同窗赔个不是,先干为敬。”
说完一杯下肚。
贺辞年笑道:“一杯就想让我放过你?”
秦砚:“还剩两杯。”
说完又连喝了两杯,众人这才鼓掌叫好。
贺辞年这才满意,喊了一声来人,很快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倌走了进来。
“去,把你们家最漂亮的姑娘叫几个过来。”
小倌应了一声退出了。
秦砚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然后才问贺辞年:“给你安排在哪里了?”
贺辞年道:“听说你开封府下面的一个六品推官被革职了,正好空缺,我就要了这个位置了。”
秦砚看了他一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