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带着证据走进了开封府,比起第一次被武侯押解来时的慌张又害怕的狼狈样子,这一刻的桂姨是昂首挺胸的,她是来为她家小娘子讨要一个公道的。
看到上来的是桂姨,秦砚心里就知道,这是陆辛夷的反击了。
虽然莫少棠已经跟他汇报过了,但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计划虽然不错,但有些过于想当然了。
那些人又有哪个是那么好利用的?
当时他就想着要提醒一二,但最后没有插手。
作为开封府的通判,他得对得起头开封府大堂上明镜高悬四个字,。
他要是参与进去,一旦被人抓到把柄,那他就没资格坐在这里审讯了。
他唯一能帮的,也只能是在断案的时候,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现在看来,她是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了。
桂姨看到秦砚一身官袍的时候,还是有些瑟缩。
底层老百姓对于官员,有着一种天生的敬畏。
桂姨跪下:“民妇桂芝拜见大人。”
秦砚拍了一下惊堂木:“桂芝,你击鼓所为何事,详细说来。”
桂姨跪直身体,“民妇桂芝,状告诸京暑市令徐敏徐大人。民妇乃是西市花街樊楼的掌柜,七日前,我跟我们东家娘子一起去诸京暑,为的是更改经营范围一事。
谁知诸京暑的徐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将我的东家抓进牢里,理由也没给一个。
后来徐大人直接问我东家要樊楼的调料配方,东家不肯,就被徐大人施以鞭刑,至今东家还被关在诸京暑的大牢里,除此之外,徐大人以权谋私,巧立各种名目强行要西市商户纳税,这是状纸以及证据,请大人为民妇的东家做主。”
桂姨双手高举状纸以及证据。
立刻有人上前接过证据跟状纸呈在秦砚跟前。
秦砚翻看起来。
开封府从太宗开始就定下了规矩,升堂的时候只要不涉及重要刑事案件以及皇家密辛,是允许部分百姓围观的,此举初衷是为了体现开封府的公正,提高朝廷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
所以历任开封府的官员,都得清正严明,毕竟这么多老百姓看着呢。
要是来个昏庸无能的,那开封府百年清名没了不说,老百姓得把那昏官祖宗八代祖坟都给掀了。
所以历来开封府的府尹要么是皇亲,要么是在民间有很高威望的三品以上官员,一般人不敢也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秦砚很快看完状纸,一拍惊堂木,拿出一个差票:“传西市诸京暑市令徐敏,受害人陆辛夷,牢头等相关人员前来堂前回话。”
有差役拿着令牌带着人就去传唤人了。
秦砚看着桂姨,问:“你手里的证据,从何而来?”
桂姨:“乃是好心之人知道我们东家遭受冤屈,送到我们手里的。”
“也就是说,你呈现的证据,是不是真的证据,你自己也不知道?”
桂姨心头一慌,不能把范大人供出来,不然他的官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哪个上官敢用他这样的?
桂姨:“大人,上面记载的都是徐敏主动收贿以及恶意侵占他人财产,巧手名目中饱私囊的证据,是不是真的,大人传唤人来问,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秦砚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师爷。
旁边记录案情的师爷立刻上前。
秦砚把证据给他看:“让贺推官把这些人带回来审讯。”
师爷立刻领命而去。
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其中就有不少商户。
听到樊楼把诸京暑给告了,有人开心有人忧愁。
开心的是终于有人敢告诸京暑了,这位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