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先例不能开啊。”又一个老臣站了出来:“吏部尚书所言极是,这官员任命自然是由吏部来任命,哪里能让一群商户来指认?
要是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是不是所有官员都可以凭着一群无知的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左右了?那还要吏部有何用?吏部的威严又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宋祯点点头:“爱卿所言也有道理。”
听皇帝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胡大人此言差矣!陛下……”那位大臣一脸正气凛然,看那脸上的褶子以及嘴角严肃的法令纹,还有一对铜铃般的眼睛,看谁谁回避,一看就是御史。
汪御史高举笏板道:“太祖皇帝说过,固步自封是倒退的开始。太祖爷在的时候,就经常鼓励朝中大臣多在民间走走,听听老百姓的心声,因此这些大人们说的话百姓们都非常愿意听,臣子能下民间听取百姓心声,老百姓也愿意听从朝廷制度,所以才创下了我朝太祖盛世。
那个时候的很多朝臣在百姓口中都很有口碑,如今咱们大胤贤臣都是那个时候跟着太祖爷一起打下江山的。
试问这几年,可有哪位大人觉得自己的功绩能跟那些贤臣相比?”
“在看如今……”这位大人环顾一圈同僚后冷哼一声道:“恕在下直言,今日站在这里的很大一部分同僚都是尸位素餐的蛀虫,早就违背了太祖创立大胤朝的初衷。”
“太祖创立大胤,是想创建一个国泰民安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大胤,可如今各位大人,有谁的心里装了百姓?”
“胡大人开口就说商人无知,可要没有这些商户,大胤能有如此繁荣?我不是说这些都是这些商户的功劳,可商户也是我大胤的子民,胡大人连调查一番都不曾,就直接说人无知,我看这无知的,怕是另有其人吧。”
说完这位汪御史就冷哼一声退下去了。
胡尚书被这么一顿喷,没法还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给人一种随时要被气厥过去的模样。
其他人也都敢怒不敢言。
谁敢反驳?谁反驳就是在反对太祖皇帝。
就连太后也只是黑着脸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宋祯忽然道:“开封府通判秦砚何在?”
秦砚赶紧出列:“微臣在。”
宋祯问:“这个范绰,秦通判可认识?”
秦砚举着笏板恭敬道:“臣并不认识,不过昨日这些商户在开封府大堂上拿出请愿书,事后微臣就派人调查过,这个范大人在西市商户以及摊贩的口中的评价还不错,至于其他的,微臣并不知晓。”
秦砚据实已告,并没有多说一句不该说的。
也不可能说不认识,不仅请愿书是在开封府大堂上拿出来的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他不派人调查一下,就是失职。
宋祯点点头,目光在人群中巡查鲍玹的身影。
鲍玹官职不大,虽然能上朝,但也不会站在前面,只在后面。
大部分开朝会的时候他都是站在后面闭目养神,除非需要他当枪的时候,那么才会认真听。
隔壁的赵御史见他今日一改常态居然认真在听,轻轻碰了他一下。
鲍玹侧目。
“今日你不闭目养神,是又要干谁?”
鲍玹不雅的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好战吗?”
赵御史笑而不语。
鲍玹对汪御史刚才的一顿喷很是满意。
对嘛,作为御史就该这样,不能老是他一个人在朝上跳来跳去的,来个汪御史分担一下他的责任跟压力,也挺好的。
眼看着下朝的时间都快到了还没个后续,鲍玹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