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人员用刑,拿到口供便在公主府熬到天亮。
天蒙蒙亮,人分两拨,前后脚叩宫门求见康熙。
鄂伦岱拿着脉案,命人抬着晕厥的舜安颜,先行一步。
法海、佟国维苦着脸,让隆科多捆住几个与宫内乌雅氏通信的主谋,安抚好佟佳氏女眷后,才作出“着急忙慌”的模样进宫。
而温宪公主,只有几个医女在身旁照看,无论是鄂伦岱,还是法海等,都不在乎她的心情与感受。说到底,是温宪自己拎不清,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要不要引出死胎,事关公主安危,除了康熙没人能决定。
乾清宫内,康熙满脸疲惫地接见了鄂伦岱这个表弟,起初还以为这家伙又闯了什么祸,或是这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早来宫中等着今日要上演“赵御史直谏君王”的戏码。
“咳咳咳……你说什么,温宪怎么了……咳咳咳!”康熙不顾满身喷溅出的茶水,指着鄂伦岱不可置信地问道。
“皇上,臣不说了吗,这家伙看顾公主不利,任由公主怀着孕劳心劳力,导致公主凤体有损,你赶紧罚他啊!”鄂伦岱边说,还边踢着担架上昏死过去的舜安颜,满脸的幸灾乐祸。似乎是好不容易抓住敌人的软肋,想要康熙下旨直接“弄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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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完全不顾念亲情的做派,噎得康熙当场一怔,完全不信是温宪是因舜安颜看护不力出的事儿,更是质疑其此事真假。
“少来咒朕的温宪,鄂伦岱,往日你胡咧咧朕因着你是表弟可以不追究,但若是温宪因你之言出了事儿,朕,朕一定让你去宁古塔走一遭。滚,给朕滚!”康熙骂完,就示意李德全将人给赶出去,大清早的,来朕面前找晦气,滚,赶紧滚。
鄂伦岱丝毫不觉自己有错,吊儿郎当地信誓旦旦的说:“表哥,你别不信啊!我,前天一瞧隆科多那臭小子调动亲卫队乔装围住温宪公主府,就详细查了事情经过,昨晚太医院的胡太医都被秘密请到了公主府,没出事才怪呢!你瞧,你这额驸都惊厥过去了,肯定有事,赐罪,绝对要降罪法海那庶出的王八羔子,赶紧的。”
康熙万分疾言厉色,将鄂伦岱从头数落到尾,一说鄂伦岱不念亲情,温宪怎么说都是他外甥女,舜安颜更是他亲侄子,却因着一己之私,诅咒她们不好;二骂鄂伦岱刻薄无能,大舅舅故去多年,还跟庶弟过不去,非要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企图通过责骂鄂伦岱,来欺骗自己,都是鄂伦岱自己小心眼、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就是为了给法海、隆科多等泼脏水胡说的。温宪没事,他的温宪好着呢!
然而,瞧着底下躺着脸色苍白的舜安颜,康熙越骂越后怕,该不会……
不久,法海、佟国维以及隆科多求见,在康熙失落的神情中验证了那可怕的想法——温宪胎死腹中不说,就连她自己都性命难保,需要康熙尽快下决断。
康熙沉默良久,终是下令,让太医院院判杨太医和全科圣手章太医,亲去温宪公主府上,配合胡太医引出公主体内的死胎。同时,要求李德全“捂紧盖子”,不能让太后知晓此事,更不允许宫内有任何风言风语。
李德全领命下去后,乾清宫内压抑的气氛把梁九功吓得都不敢抬头,苦哈哈地立在一旁装死。
康熙强打精神看隆科多所呈供词,寥寥几眼,阴转暴雨,脸色黑的能滴血,冷声道:“查凭实据了,你们说说,到底是谁之过,是谁害了朕的女儿与外孙?”
法海、佟国维保持一贯的人设,低着头沉默不语,隆科多更是不敢抬头。
唯有鄂伦岱依旧吊儿郎当地开口,“还用说,公主自己拎不清呗!当然,最可恨的是她生母与身边的陪嫁嬷嬷,居然联手蒙骗公主,才使得公主不顾身孕胡来。皇上,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