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似乎是因为太阳将要落山了,乌云与骤雨将天空映出了暗红之色,小区中种下的广玉兰叶凋落、挟带寒雨,打在了沈北亭暴露在雨伞外的手肘上。
“春天就应该落的叶子啊,留到夏天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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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亭庆幸的是女孩大衣内的短袖没有被雨沾湿,脱去大衣,将女孩放到自己这间四十平小屋唯一的床上,盖好被子,便关上房门了。
家里没有热水,沈北亭还要烧水才能给女孩冲药。
凝视了片刻水壶下跳动的火舌,沈北亭拿起笔,将草稿纸上写到一半诗句的前两句首联都给划掉。
顿了顿,他写:“血月氤红午暮天,颓春遗绿子梅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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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霜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的动作被男人察觉到了,玻璃杯被递到了面前,“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还热着呢,我接个电话。”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无力,似乎听上去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对,雨太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下午的会线上开吧。你通知一下项目组的人,过会最好一个都别缺席。好了,挂了。”
男人回到房间,见女孩依旧捧着玻璃杯发呆,伸手弹了弹杯壁,“小丫头,怕苦吗?”
“太烫了不行啊?”红发女孩对眼前的大叔一直当自己是个小孩似乎很抵触。
“行吧,喝了感冒药就给你家长打个电话,然后躺着休息等你家长来接你,听到了吗?”
“你谁啊你大叔?不要你多管闲事。”微红色的长发摆动,面前的女孩像是炸了毛的猫咪一般,轻眯着眼,目光直射向男人。
男人有些错愕,在这样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将本要说出口的轻薄之言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红发女孩捧着玻璃杯呆坐在床上,失去了刚刚那般的神气,哭丧着脸喃喃低语:“闻起来就感觉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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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亭再次回到房间时手中捧着一只蓝白花的瓷碗,男人如我所料般地看向女孩仍旧一动未动的药液,然后将手中的碗递了上去,“家里只有白砂糖了,没有冰糖。”
“什么?”女孩这才寻声抬头望去,看到了男人递来的瓷碗,里面是两只已经削好皮被煮过的雪梨。
男人似乎以为女孩是在询问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错愕,回道:“冰糖雪梨,不,应该是白砂糖雪梨,已经切开了,果脐上的木枝,那就是盖子,把它打开就可以吃了。”
男人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地捏住梨枝,打开,看着已被掏空的果核满是氤氲着热气的糖水。
“这是……冰糖雪梨?”
“是白砂糖雪梨。”男人又转身走向门外,“嫌药太苦的话,就先喝点这个吧。喝完了药再睡一觉,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我还有一个会要开,没事的话,尽量不要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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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未有减小的迹象,打在叶子上的声音,伴风落在窗户上的声音,它们都在提醒女孩,自己还在这个自己讨厌的世界。
但手心传来的,瓷碗带给她的温度,好像又在反驳这样的事实。
她不再多想,静静地吃完了碗中两只梨,然后皱着眉头再把一旁已经放凉的感冒药喝了下去。
她正蹙紧着秀眉被迫回味涩苦时,男人开门走了进来。女孩立马变转脸色,想要隐藏自己怕苦这个事实。
“喝完了的话,就再睡一觉吧。”男人没有其他表示,只是收走了杯子和碗。该死,他肯定看到了刚刚丢人的自己,他内心里肯定还是在憋笑吧。女孩狠咬着银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喂,大叔,你不会在雪梨里放了其他东西吧?怎么一直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