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青年清冷沉稳的声音响起,伙计转头看去,虽不知来人身份,但仍下意识地退至一旁,行礼暂且离去。
馆内常有官宦权贵出入,身为伙计便也练出了一双识人之目。
崔璟走来,视线落在那棋盘之上。
他静静看着,眼前似乎重现了那少女端坐执棋的过程。
落子成局,棋法如兵法……
而这用兵之法,似乎很像一个人的用兵之道……这并称不上如何明显,只因他曾多年反复研习归纳,十分熟悉“先太子殿下”的用兵之道,方有此感受。
字迹画风可以临摹……兵法,又是从何习来?
此时,一枚边沿刚泛了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轻落在了棋盘之上。
崔璟抬手,将那银杏叶移开,修长手指落在了方才被银杏叶覆盖着的一颗白子之上,并拿了起来。
这应是她最后落下的那一子。
“……长兄?!”
忽有喊声从身后响起,正入神的崔璟下意识地收回手,而那颗棋子也被他收进了掌心之内。
“长兄怎也在此!”崔琅惊喜地走来:“是与九堂叔一同过来的?”
崔璟不置可否:“怎出来了?”
“我来找扇子呢!”崔琅晃了一下手中折扇:“应是方才同那些人推搡间不慎掉落在此……对了,长兄方才可瞧见师父同那宋举人比棋了没有?”
崔璟颔首,那握着棋子的右手负于身后。
崔琅还是眉飞色舞地将方才比棋的局面又重述了一遍。
崔璟:“……”
所以,问他可有瞧见的意义在于……?
末了,崔琅壮着胆子邀请自家长兄:“长兄可要一同进去坐坐?”
崔璟看一眼竹院方向:“不必了。”
他进去倒是坐下了,那些学子们怕是不敢坐了。
“那长兄稍等等!”崔琅言毕匆匆揖了一礼,便小跑回了竹院。
崔璟不解,等什么?
长安好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