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琅恼骂道:“倒与那昌淼不愧是表兄弟,都是输不起只会使阴招的下作玩意儿!”
偏马匹跑得甚急,距离所剩不多,眼看便要撞上岁安兄,料想便是神仙来了——比如他长兄在场,却也根本来不及上前阻止!
完了,这下岁安兄危矣!
他也只能事后再替岁安兄出气了!
在崔琅心中常岁安已然凉了一半。
常岁安自是听到了那些提醒的声音,但此刻他身下的马匹甚是狂躁,他一时急着控马,实在无法顾及更多。
其身后正快速逼近的明谨眼角扬起,已是势在必得。
常岁安那匹马已经怕了,气势上就输了,而他身下这匹战马无论是体形还是气势都占上风,照这个速度来看,撞飞对方不在话下!
比马嘛,磕磕撞撞在所难免。
他又不曾在马匹上做什么手脚。
况且是对方的马突然畏惧不前,他只不过是闪避不及而已!
也在此次赛马之列的昌淼,见此一幕,眼中闪现兴奋之色,就差出声叫好了。
他还算克制,但一些围观的纨绔子弟,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叫喊了起来。
也有人起哄地吹起了响哨。
一时间,场上马蹄声杂乱,扬尘翻飞,议论叫喊声嘈杂。
而说来繁杂,这一切却是同时发生,不过只在短短片刻间。
姚夏惊叫着捂住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常岁安即将被撞飞的情形。
同一刻,有少女屈起了食指,凑到了唇边。
一声清亮利落的哨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那即将相撞的人马处,这哨声在本就起哄声无数的四下,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但这哨声于榴火而言,却是世间最醒耳的存在。
纵已十数年未再听到过,但这自它还是一只小马崽初认主起,就已学会听懂的声音,在经过多年的沙场磨合之下,早已刻进了骨子里,不可能忘得掉——
一瞬间,它如同一名失去方向的将士,忽然得到了可奉行的军令,服从执行是最基本的本能。
不同的哨声代表着不同的命令,此刻这命令是让它立即回去。
榴火几乎是顷刻间便停下了往前的动作,它依靠训练有素的能力和健硕的四肢稳住身躯,然而明谨猝不及防之下,却被这巨大的惯力猛然甩飞了出去。
明谨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扑通”一声重重摔趴在地。
四下顿起惊呼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后面的昌淼来不及反应,而他骑着的也是一匹少见的快马——
就在明谨疼得咬牙切齿,勉强从趴地的姿态将身体翻过来时,昌淼的马眼看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二人均大惊失色,昌淼急急勒马。
马匹被迫拽停,猛地仰起上半身和前蹄,却无法后退,须臾后那扬起的前蹄落下,便踩到了明谨。
因有昌淼竭力控马之举,这马蹄踩下去的力道相对而言便不算太猛。
若踩在四肢躯体之上,疼是疼些,但想来不至于造成过于可怕的伤害。
但……
有一只马蹄落在了明谨双腿两股之间。
啪。
刹那间,明谨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轻响。
而后,他瞳孔剧颤,眼角好似顷刻间裂开,浑身抽缩着发出了杀猪般的痛叫声。
“啊——!”
“表兄!”
昌淼赶忙跳下马来。
明谨已经面色雪白,疼得侧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两腿中间的位置。
昌淼见状嘴唇一颤:“……?!”
而他来不及